第92章 红衣散去余音绕,府衙深处藏机锋

吕玲绮走了。

像一阵风,来得突兀,去得也干脆,只在寂静的院落里,留下了一地被月光踩碎的清冷,和那句冰冷的、仿佛还萦绕在耳边的警告。

“他们,可不是唯一在盯着你的人。”

我站在门廊的阴影里,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拂动我的衣角,也吹得我那颗刚刚才稍稍落回胸腔的心,又悬了起来。

他们。

唯一的。

这两个词,像两根细小的针,扎进了我脑子里,搅得那片本就混乱的思绪,更加不得安宁。

“云公子……”

里屋门口,甄姬的声音怯怯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beta的颤抖。她还站在那里,半个身子藏在门后,只露出一双写满了惊惶与担忧的眸子,像一只受惊后不敢离开巢穴的幼鹿。

我回过神,将目光从那片空无一人的夜色中收回,落在她身上。

那道红色的身影是火焰,是刀锋,是这个乱世最张扬也最危险的颜色。而眼前的她,是水,是琴,是这间小小院落里,唯一能让人心安的暖灯。

可我,却亲手将风暴引向了这盏灯。

我朝她走过去,每一步都感觉脚下虚浮。

“没事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开口才发现,它沙哑得厉害,“是……一个故人,有些误会,说开了就好。”

这是一个连我自己都不信的谎言。

甄姬没有追问。她只是从门后完全走了出来,走到我面前,伸出微凉的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帮我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衣领。她的指尖触碰到我的皮肤,让我忍不住一个激灵。

“你的手,好冰。”她低声说,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小脸上投下一片纤弱的阴影。

我低头,看着她那双灵巧的手在我领口忙碌,一股巨大的愧疚感混合着无力感,像是潮水般将我淹没。我能告诉她什么?告诉她那个红衣女子是来警告我,我们已经被一群看不见的豺狼盯上了吗?告诉她,我为了活命,可能已经将我们两人都推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能是晚上风大。”我只能如此回答。

她理好了我的衣领,却没有收回手,而是顺势握住了我的手腕。她的掌心很暖,或者说,是我的手腕太冰了。

“云公子,我不怕的。”她忽然抬起头,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里面没有了惊惶,只有一种让我心头发颤的认真,“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遇到什么事,我都不怕。”

她的话,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我心中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地方。

我张了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我只是反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手,将她拉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砰。”

门再次关上,这一次,我却觉得,门外那无边的黑暗,仿佛已经渗透了门缝,弥漫到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夜,我几乎没有合眼。

甄姬在里屋睡下了,或许是惊吓过度,又或许是她对我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而我,就坐在堂屋那张冰冷的木椅上,守着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听着窗外的风声,感觉四面八方都是窥探的眼睛。

吕玲绮的话,像魔咒一样在脑中盘旋。

“他们,可不是唯一在盯着你的人。”

“他们”是谁?是那个神秘的“玄水令”?这几乎是肯定的。

那,“唯一”之外的人呢?

是吕布?他知道了什么?还是高顺?他看似压下了此事,实则是在暗中观察我?

又或者是……刘备?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我后背的寒毛“唰”地一下全竖了起来。糜夫人那张雍容华贵、笑意盈盈的脸,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精准、得体,却也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掌控力。

为我二人主婚。

这既是安抚,是拉拢,也是一道枷锁,更是一双放在我身边的眼睛。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掉进蛛网的飞虫,拼命挣扎,却只会被缠得越来越紧。四面八方,都是网。

不行,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被动,就意味着任人宰割。

我需要主动出击,至少,要将一部分的主动权,夺回到自己手里。

天色微明,当第一缕灰白色的晨光从窗棂透进来时,我站起了身。一夜未眠,我非但没有感到疲惫,反而有一种异样的亢奋。

我走到里屋门口,隔着门板,能听到甄姬平稳而轻微的呼吸声。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扇门,然后转身,推开了院门。

我要去找刘备。

与其等着他来问我,不如我主动去说。我要用我那套“疯道士”的说辞,去试探他的反应,去看看他那张仁德的面具之下,到底藏着多深的城府。

从我的小院,到刘备所居的主院,不过一刻钟的路程。但今天,这条路却显得格外漫长。

路上的兵士,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异样。那种混杂着敬畏、好奇和疏离的感觉,比昨天更加明显。我甚至能感觉到,在我走过之后,他们在我背后投来的目光和压低了声音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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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别追了,我真不是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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