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新的危机,车胄的恨意已经无法掩饰
一夜的狂欢,终究会被清晨的冷风吹散。
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刺破地平线,营地里的喧嚣也渐渐沉淀下来,只剩下宿醉的头痛和燃烧殆尽的篝火灰烬。昨夜的酒肉与欢呼,像一场短暂而酣畅的梦,梦醒之后,冰冷的现实依旧横亘眼前。
我几乎一夜未眠。
脑子里一半是蔡文姬那哀婉又决绝的琴音,另一半,则是那个冷冰冰的系统提示音和它带来的所谓“天籁之音”。我躺在行军席上,翻来覆去地烙着饼,总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邪门。我试着对着帐篷顶,用自认为最富有磁性的声音念了两句“一二三四”,除了把自己尬得脚趾抠地,没发现任何异常。
这能力,跟没给说明书的家电一样,让人心里发毛。
“公子,该起身了。”甄姬的声音在帐外响起,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应了一声,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甄姬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蔡文姬。她似乎也一夜没睡好,眼下带着一抹淡淡的青色,但精神却比昨日好了许多,看见我时,那双清澈的眸子微微一亮,随即又有些羞涩地垂了下去,抱着她的琴,安静地立在一旁,像一株亭亭的白玉兰。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大户人家的男主人起床,妻妾在旁伺候。我心里一阵恶寒,赶紧打住这危险的念头。
我简单洗漱完毕,刚走出营帐,就感到气氛不对。
昨夜的欢快荡然无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敢怒不敢言的紧张感。士兵们正默默地收拾着行囊,拆卸帐篷,动作间都透着一股小心翼翼,连平日里最大嗓门的张飞,此刻也只是黑着一张脸,闷头指挥着自己的部下,像一尊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我的目光在营地里扫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那股压抑的源头。
车胄。
他像一根扎在地里的毒桩,站在营地中央。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甲胄,擦得锃亮,在晨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阴冷地扫视着每一个从他面前经过的刘备军士兵。
一个年轻的士兵因为紧张,不小心将一捆长矛的绳子弄散了,几支长矛“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废物!”
车胄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鞭子,猛地抽了过来。那小兵吓得浑身一哆嗦,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地去捡。
“行军如此懈怠,步伐散乱,器械不整!刘使君就是这么治军的吗?若是遇上敌袭,尔等岂不是引颈待戮的猪羊!”
他这话,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骂的是小兵,打的却是刘备的脸。
周围的士兵们纷纷低下头,握着兵器的手,青筋毕露。刘备和关羽站在不远处,脸色同样难看。刘备的嘴唇紧紧抿着,显然是在极力克制。关羽则是半眯着他那双丹凤眼,手已经按在了青龙偃月刀的刀柄上,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拔营启程,队伍重新踏上了返回徐州的路。
车胄的刁难,也从暗戳戳的指桑骂槐,变成了摆在明面上的折腾。
“行军太慢!天黑之前到不了预定地点,所有人晚饭减半!”
“水源在哪?为何不提前派出斥候探路?是不是想渴死本将军的部下!”
“那边的阵型怎么回事?歪歪扭扭,像一群没头的苍蝇!负责的队率何在?拖出去,鞭二十!”
一路上,他就像一只烦人的苍蝇,嗡嗡嗡地挑着各种各样的毛病。这些事,可大可小,但从他这个监军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天大的罪过。刘备军的将校们被他折腾得焦头烂额,却又发作不得。谁敢顶嘴,一顶“不敬上官、藐视朝廷”的大帽子就扣下来了。
张飞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催马来到刘备身边,豹眼圆睁,瓮声瓮气地吼道:“大哥!这鸟人存心找茬!再让他这么搞下去,兄弟们非得炸了营不可!让俺老张去,一矛戳死这狗娘养的!”
“三弟,不可鲁莽!”刘备厉声喝止了他,但声音里也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与无奈。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车胄,眼神复杂,最终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我骑在马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我知道,车胄的目标不是那些普通士兵,也不是刘备,而是我。
他的眼神,像两条黏腻的毒蛇,时不时地就会缠到我身上来。那眼神里,不再有昨日的嚣张与贪婪,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刻骨的恨意与杀机。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你让我丢了多大的脸,我就要让你,让你身边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他不敢在明面上动我,因为我顶着一个“为天子选妃”的护身符。但他可以折磨我身边的人,可以瓦解刘备的军心,可以一步步地,将我逼入绝境。
午时,队伍在一片稀疏的林边歇脚。
士兵们啃着冰冷的干粮,气氛沉闷得像一块压在胸口的石头。车胄和他带来的那几百名曹军,则在不远处生火烤肉,肉香肆无忌惮地飘过来,像是一种无声的炫耀和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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