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内乱现端倪,门主心生警觉

姜堰晨站在议事殿的主位前,手中信纸边缘已被雨水泡得发软。他没看窗外,也没理会廊下老仆递来的伞。北岭三堂长老私会,调用暗库灵铢五百——这不是小事,更不是巧合。

他将信纸摊在案上,又从袖中抽出另外两份文书。一份是边防巡卫的换防记录,原定由东线调往西岭的两名执事,昨夜临时改道去了北岭;另一份则是内务司呈报的物资清单,其中一批疗伤丹药被标注为“损耗”,实则去向不明。

三件事,三条线,却都绕不开一个地名:北岭。

他抬手示意亲卫取来近十日所有异常文书副本。纸页堆叠如山,他一张张翻过,目光落在每一道签押上。笔迹不同,印章清晰,但传递路径却有重合——三份关键文书,皆经由传令使赵成之手。

“召赵成。”他说。

半个时辰后,亲卫回禀:“赵成昨夜值夜后未归宿所,今晨被人发现死在柴房,口鼻无血,身上也无伤。”

姜堰晨起身,亲自前往牢房查看尸身。尸体平躺在石板上,面色青白,指尖微曲。他俯身细察,见死者耳后有一处极淡的淤痕,若不贴近几乎不可见。这手法他认得,是内力逆冲闭脉,再辅以毒香麻痹神识,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祥鹤楼的手段。

他直起身,目光沉冷。许锦佑已死,这是他亲手确认过的事实。可如今这些蛛丝马迹,竟全都指向那个早已覆灭的势力。

他回到议事殿,命人铺开威虎门辖地全图。朱笔圈出北岭、浮石廊、千阶台三处地点,再连上线,赫然形成一条直线,直指十年前许锦佑曾驻留七日的隐秘据点。

那地方叫青崖坞,荒废多年,如今只剩一座空庙。

他盯着地图良久,忽然开口:“查一查,最近有没有人去过青崖坞。”

亲卫领命而去。

雨还在下,檐水顺着瓦片滑落,在石阶上砸出一个个小坑。姜堰晨走出大殿,站在廊下望着远处山门。那里曾是他与许锦佑并肩而立的地方,也是她倒下的地方。

剑穗低垂,血染青衫。

那时他以为,一切就此终结。可现在,他感觉到某种东西正在重新生长——不是仇恨,不是冤魂,而是算计。一层层铺开的局,一道道埋下的线,像蛛网般悄然收紧。

他转身回殿,下令封锁所有通往北岭的道路,并调来《祥鹤楼旧档·许氏行迹录》。

书房烛火昏黄,册子泛着陈年纸张的气味。他一页页翻过,直到停在某一行字上:“永和七年,许锦佑巡北岭,驻留七日,期间召见药庐医师三人,赐丹一枚。”

他冷笑一声:“她何时对医道如此上心?”

正思索间,窗外传来一阵轻微响动。守卫喝止声起,片刻后副将入内,呈上一枚残破玉简。上面刻着半句密语:“……源起聚魂……不可轻……”

聚魂殿。

这个名字让他心头一震。那是祥鹤楼祖地禁地,传说中能通阴阳之地,寻常人不得入内。而这条信息,竟出现在威虎门腹地。

有人在唤醒旧事。

他猛地合上册子,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细作回报,祥鹤楼外围近日并无大规模调动,但浮石廊一带影哨频繁轮换;媚香楼那边,苏云曦已连续五日闭门不出,仅通过贴身侍女传令。

他提笔写下两道密令。

第一道:即日起,封锁所有通往北岭之路,严查出入人员身份,凡携带异样丹药或符箓者,一律扣押审问。

第二道:派双线细作,一线继续潜入祥鹤楼外围,重点监视浮石廊至千阶台动静;另一线,秘密调查苏云曦近半月行踪,尤其是她与哪些外人有过接触。

写罢,他吹熄烛火,只留一盏孤灯。

黑暗中,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若这一切真是她回来……那我不只要杀她一次。”

“我要让她知道,背叛我的代价。”

他坐在椅中,手指无意识敲击扶手。一下,停顿,两下,再停顿——这是威虎门内部传递紧急指令的暗码节奏。

门外传来脚步声,副将低声禀报:“门主,北岭方向传来消息,今日清晨有一名游方医师试图绕过关卡,被截下时身上搜出一枚刻有‘祥’字的铜牌。”

姜堰晨缓缓睁眼。

“铜牌呢?”

“已封存,等您亲自查验。”

“带过来。”

副将退下不久,捧着一只木盒进来。盒中铜牌锈迹斑斑,正面刻着一个“祥”字,背面则是一行小字:“药庐执事·林七”。

姜堰晨盯着那枚铜牌,忽然想起什么。

十年前,许锦佑身边确实有个姓林的医师,后来不知所踪。据说此人擅制迷心散,能让人心甘情愿说出秘密。

他指尖抚过铜牌边缘,忽觉一丝异样——背面刻痕并非一次成型,而是后期补刻。真正的原始印记,被人为磨去了。

他眯起眼。

这不是遗物,是诱饵。

有人故意留下线索,引他去查。

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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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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