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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胤一愣:“可会稽与徐州之间,还隔着吴郡……”
陈群笑意更深:“两家既结姻亲,借道吴郡,有何不可?”
韩胤瞳孔骤缩——借道吴郡?
这分明是想假道伐虢!
吕布起初还不解陈群为何赞同联姻,此刻终于会意——若真能借道吴郡,这地盘归谁,可就难说了!
吕布心领神会:韩治中,你也清楚,本侯膝下仅此一女,平日视若珍宝,实在不忍她远嫁。但若以公侯之礼相迎,本侯即便不舍,也不能耽误女儿前程。只是陈军师所言极是,本侯向来不占人便宜,若无一座郡城作嫁妆,如何配得上这公侯之礼?
韩胤暗自心惊:陈军师?莫非是徐州别驾陈群?此人当真狡诈!
他强忍焦躁:温侯,会稽郡已有袁公麾下孙策在攻取,中途易手恐有不妥。
陈群含笑附和:韩治中所言极是,半路抢夺孙策功劳确实不妥。就在韩胤稍松口气时,却听陈群话锋一转:不如改攻豫章郡?
韩胤险些背过气去。豫章郡?这不仅要借道吴郡,更要途经丹阳郡。谁不知吕布麾下丹阳兵皆出自丹阳郡?如此借道,无异于引狼入室!
陈长文!韩胤怒不可遏,你这是在戏弄本官?
陈群依旧从容:韩治中何出此言?袁术之子入赘你不允,温侯备嫁妆你也不许。莫非袁术本无联姻诚意?
吕布拍案而起:韩胤!本侯的耐心是有限的!
情急之下,韩胤脱口而出:既要嫁妆,何不直接以广陵郡相赠?
好个袁术!吕布勃然大怒,来人!将这厮押入大牢!
韩胤挣扎大喊:吕布!你真要与袁公为敌?
大胆!吕布厉喝,掌嘴!侍卫当即打得韩胤口吐鲜血,拖入牢中。
余怒未消的吕布对陈群道:袁术这厮欺人太甚!不如出兵寿春,取他首级!
陈群轻摇羽扇:温侯息怒。韩胤此时前来议亲,其中必有蹊跷。可记得当年孙坚私藏玉玺之事?
吕布猛然醒悟:军师是说...玉玺在袁术手中?
陈群应道:“孙坚原为袁术部将,私藏玉玺后意外身故,袁术岂会不垂涎此物?”
“若我所料不差,必是许都曹操正向袁术索要玉玺。”
“曹操新迎天子,天下诸侯除温侯外,无人向许都进贡。”
“只因汉室天子连遭董卓、李傕、郭汜挟持,威严尽失。袁绍、袁术乃至宗亲刘表,皆不承认许都朝廷。”
“加之天子乃董卓废立,名不正言不顺,拥立者寥寥。”
“此时寻回传国玉玺,便至关重要!”
吕布皱眉:“若曹操真得玉玺,岂非阻碍本侯大业?”
对志在争霸的吕布而言,汉室覆灭最为有利。
虽不擅大势,吕布亦明此理。
陈群详释道:“善战者,未虑胜先虑败。”
“以当前形势,温侯尚难如项羽般威震诸侯。”
“论声望,温侯不及四世三公的袁氏兄弟。”
“若汉室倾颓,天下贤士尽归袁氏,温侯何以招揽人才?”
“处于劣势时,当借势而为,先除强敌。”
“李牧助曹操迎奉天子,使曹操作令诸侯占得大义。温侯虽不能效仿,却可另辟蹊径——尊天子以讨不臣。”
“如此进可图霸业,退可享尊荣。”
“成大事者,当谋全局。”
吕布肃然:“军师深谋远虑,是本侯思虑不周!”
陈群暗自莞尔。
提及李牧,正因知吕布求贤若渴。
将奉天子令诸侯尊天子讨不臣,更契合吕布现状。
陈群续道:“既已囚禁韩胤,不如将其押送许都,促使曹操早日伐袁术。”
“唯有袁术败亡,温侯方可借王命之名进军江东。”
吕布击掌赞道:“军师高见!曹袁交战,本侯自当助阵,又可立讨逆之功。”
“袁术既灭,徐扬贤士必争相来投。”
“届时以剿灭余孽为名进兵江东,实则掌控东南。”
“显谋所献的徐扬立国之策,便可大功告成!”
吕布大笑道:“军师果然不负显谋所荐的王佐之名,远胜陈宫之流!
陈群神色淡然,并未因吕布提及李牧而心生妒忌。作为名门子弟,他自有傲骨。李牧有举荐之恩,若因嫉妒而诋毁,反倒显得气量狭小。
温侯,押解韩胤赴许都之事,切不可委派陈登父子。陈群进言道。
吕布诧异道:军师认为陈登父子会加害于本侯?
近来陈登父子毕恭毕敬,已渐得吕布信任。若非陈群提醒,他本欲将此任托付陈登。
陈群正色道:陈登父子曾辅佐刘备,且李牧对其颇为不喜,恐生变故。不如遣张辽前往,他此前曾面圣,更为稳妥。
这番话正中吕布心思。他点头道:军师思虑周全。若显谋与陈登起冲突,本侯确实难做。就依军师之言,命文远押送韩胤。
......
下邳陈府内,陈登匆匆寻到父亲陈珪。
父亲,良机已至!陈登难掩兴奋,探得吕布欲将袁术使者韩胤押往许都。儿欲向吕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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