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空符的力量,如同最后一根绷紧的弦。
在将我疯狂撕扯过无尽黑暗与混乱的光影后,终于“嘣”地一声彻底断裂。
我感觉到自己仿佛从万丈高空坠落。
身体落到实地之后,我扫了一眼周围。
好像是一片药园子。
而我手中的小破空符,最后一次已经用完,彻底变成了一堆玉粉。
无尽的疲惫和剧痛传来,我的最后的意识也被吞没,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意识,如同游丝般缓缓回归。
我首先感受到的,是浑身无处不在且钻心刺骨的剧痛。
尤其是经脉和丹田,空空荡荡。
还残留着过度透支后的灼痛感。
稍微一动,便牵动全身伤口,让我忍不住闷哼出声。
紧接着,一股浓郁而苦涩的药草味钻入鼻腔。
其中还夹杂着一种淡淡的、类似檀香的宁神香气。
我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简陋却异常干净的茅草屋顶。
由粗大的竹竿支撑,墙壁是用泥土混合稻草夯实的。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几把竹椅,和一个正在冒着袅袅青烟的陶制药炉。
我正躺在一张铺着干爽稻草和粗布的硬板床上。
这里……是哪里?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虚弱得连抬起手臂都困难。
体内的灵力近乎枯竭,神魂也黯淡无光。
方淇更是毫无声息,显然上次附身让她又入定了。
“呀!你醒啦?”
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如同山涧清泉般清脆。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裙的女孩。
她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从门外走进来。
这女孩约莫十**岁的年纪,身形纤细。
但让我心头一凛的是,她的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如同蜈蚣般的暗红色疤痕。
这疤痕几乎覆盖了整张脸,看起来有些可怖。
唯有一双眼睛,大而明亮,如同未被污染的山泉,清澈见底。
她见我打量她的脸,她的眼神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但很快又鼓起勇气。
姑娘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药碗放在旁边的木凳上。
“爷爷!爷爷!他醒了!”
她朝着门外喊道,声音里带着雀跃。
不一会儿,一位头发花白脸上刻满风霜痕迹的老者,拄着一根竹杖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山野老人,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
但眼神却透着一种饱经世事的温和。
“小伙子,你总算醒了。”
老者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我的气色,松了口气:
“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可把我和小草吓坏了。来,先把这碗固本培元的汤药喝了。”
原来我已经昏迷三天了。
看来那小破空符最后一次爆发,将我随机传送到了距离流云城极其遥远的深山老林里。
而眼前这爷孙俩,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爷孙俩,都是普通人,没有修炼过。
看来这太初大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修炼。
“多谢老丈,多谢……小草姑娘救命之恩。”
我声音沙哑地道谢,试图起身行礼,却被老者轻轻按住。
“哎,别动,你伤得很重,五脏六腑都有损伤,灵力也透支得厉害,需要静养,小草你喂他喝药。”
“好,爷爷。”小草姑娘端起药碗,一勺一勺的药液喂进我嘴里。
药汁温热,散发着浓郁的苦味。
其中蕴含的药力却颇为精纯。
虽然远不及恢复的丹药,但对于固本培元却有奇效。
喝完之后,一股暖流流入腹中,稍微驱散了一些寒意和虚弱。
“老丈懂医术?”我问道。
老者笑了笑,脸上皱纹舒展开来,他笑着说道:
“山里人,靠山吃山,祖辈传下来一点采药炼丹的手艺。
谈不上懂医术,就是混口饭吃,顺便帮衬一下山下的乡亲们。
我叫木山,这是我孙女,木小草。
小伙子,你怎么称呼?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还昏迷在那么深的野林子里?”
“莫非公子是碰到妖兽了?”小草插话问道。
我心中一动,自然不会透露真实身份和经历。
我便编了个理由:“晚辈是……是家中遭了匪祸,逃难至此,不慎跌落山崖,幸得老丈和姑娘相救。”
木山老人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同情:
“这世道不太平啊……
流云城那边听说前几日也出了大事,就连城主都换人了。
现在到处都在搜捕什么‘要犯’,闹得人心惶惶的。
连我们这深山老林也没能幸免。
前几天都有官家人前来盘问过,幸亏我们这里偏僻,没被为难。”
流云城易主?搜捕要犯?
看来我干掉柳苍穹的事情已经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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