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沈念’…她持有…‘灵根之血’…那是唤醒‘逆蛇’更深层真相、甚至…是未来可能对抗阮家精神控制的关键之物之一…她可能还被困在…青山精神病院旧址的…更深处…某个连阮家都未能完全掌控的禁区…或者…她已经凭借某种方式…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沈念?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灵根之血?听起来就和母亲云薇的神秘力量、和这个诡异的祭坛、和那些超凡的规则之力密切相关!她是敌是友?
“小心…血月…警惕它…它…才是真正的‘门’…活性归零…或许并非生命的绝对终点…而是…另一种更加可怕、或更加诡异的‘开始’的信号…当血月再现…笼罩这片土地…所有的既定规则…都可能被强行扭曲、重置…或者…陷入彻底的暴走与无序…”
血月!这个词让林深瞬间想起了良言之前发出的警告,也想起了那始终悬于心头、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心电监护仪倒计时。它不仅仅是一种不祥的天象?而是真正的、物理意义上或者维度意义上的“门”?通往何处?
字迹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急促,仿佛书写者的时间所剩无几,力量正在飞速流逝。
“快走…立刻离开祭坛…不要停留…这里的平静…只是假象…是风暴眼…‘它们’…被你的共鸣和外来力量惊扰…很快会从深层沉睡中苏醒…”
“记住…不要完全相信…你所看到的‘历史’…尤其是…关于我的那一部分…”
“活下去…阿深…无论如何…活下去…连同我的那份…一起…”
最后几个字,几乎淡得如同透明,笔画虚弱地散开,带着一种无尽的怅惘、决别和深沉的、无法言说的期望。
字迹到此,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笔记那漆黑的纸面又恢复了沉默和光滑,只留下冰冷的触感。
但林深知道,那不是幻觉。这是良言在某个时刻,冒着难以想象的风险,提前留下的信息!只有满足特定条件才会触发显现!这是他穿过层层监视、克服重重阻碍,留下的至关重要的指引和警告!
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海啸般再次冲击着林深刚刚稍有平复的大脑。沈念?灵根之血?血月是真正的门?不要相信历史?尤其是关于他的?
良言…他到底扮演着一个多么复杂矛盾的角色?他似乎在暗中布局,竭力为自己留下生路和线索,试图指引自己去对抗阮家?那他之前在那残酷幻象中、被控制着举刀刺向母亲、最后又悲壮自残的场景…难道其中另有隐情?那段“历史”是被篡改或扭曲的吗?
混乱的思绪如同万千纠缠的毒蛇,在他的脑海中翻腾撕咬。但现在,每一秒都珍贵无比!良言的警告言犹在耳,如同惊雷:快走!立刻离开!这里的平静是暂时的!‘它们’很快会醒来!
‘它们’?指的是什么?是其他十一颗金属心脏中禁锢的、属于其他“容器”的恐怖怨念和力量?是这座古老祭坛本身隐藏的、负责守护此地的、非人的规则实体?还是…阮家布置在更深处、即将被激活的终极防御机制或清理部队?
林深感到一股比周围绝对零度还要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沿着脊椎一路炸上天灵盖,让他浑身的汗毛倒竖。他不再有任何犹豫,猛地弯腰,几乎是粗暴地将那本再次变得沉默的笔记抓起,塞回怀中紧贴胸口的位置。然后他冲到昏迷的女子身边。
“得罪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他低语一声,再次用那条力量增强却依旧不算灵活的水晶左臂,小心翼翼地、却又坚定地揽住女子的肩背,右手努力支撑住她柔软无力的身躯,将她半扶半抱起来。
她的身体依旧冰凉,呼吸微弱但奇迹般地平稳,仿佛一个精致的、与世隔绝的人偶,外界的一切惊天动地、生死逆转都与她无关。只是在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一道未干的泪痕,诉说着她之前承受的无形痛苦。
林深搀扶着她,艰难地、一步一步地向着那扇破裂的、如同地狱入口般的逆蛇之门挪去。每一步都依然沉重如灌铅,尽管有002号心脏反馈的微弱能量在不断滋养修复,他的身体依旧处于极度亏空和虚弱的状态。水晶左臂提供了额外的支撑力和某种程度上的保护,却也带来了显着的重量负担和行动上的不便。
越靠近门缝,秦宇那痛苦、断断续续、夹杂着混乱呓语的呜咽声就更加清晰,如同恶鬼的哀嚎。林深能清晰地看到它瘫跪在地上的庞大而狼狈的轮廓,周围散落着一圈退化脱落的骨刺和凝固的粘稠组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它偶尔抬起的独眼中,那混乱与残暴交织的光芒,提醒着林深这暂时的平静是多么脆弱。
不能惊动它!必须悄无声息地、以最快速度离开!
林深屏住呼吸,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试图先从那道狰狞的裂缝中挤出去。裂缝虽然巨大,但边缘是撕裂后形成的、锋利如刀的不规则金属断口,对于还需要搀扶着一个昏迷者的他来说,空间依然显得捉襟见肘,每一次移动都可能刮碰到衣物甚至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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