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星野高中的操场已经有了零星晨跑的学生。安诺抱着古籍走在通往老教学楼的路上,鞋底碾过沾着露水的银杏叶,发出细碎的声响。古籍被她藏在宽大的校服外套里,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股微弱却坚定的蓝光,像是在提醒她肩上的重量。
老教学楼的走廊里还弥漫着隔夜的灰尘味,陆哲已经在星脉节点旁等候,星核被他放在一个特制的能量装置里,散发着柔和的银光,与墙壁上的星轨纹路隐隐呼应。“四个节点的能量已经初步同步,”他指了指装置屏幕上跳动的曲线,“但古籍里的星文还有隐藏信息,张弛破译出一部分,说星脉存在一个薄弱点,就在钟楼的齿轮室里,星骸会很可能从那里入手破坏。”
安诺把古籍放在桌上,书页自动翻开到标记过的页面:“我早上再看时,发现这些星文的排列方式很奇怪,像是在组成一张地图。”她用手指顺着星文的轨迹划过,“如果把每个星文对应到校园地图的坐标,正好指向钟楼的地下齿轮室。”
“钟楼的齿轮室已经废弃十多年了,入口被封死在钟楼的地下室里。”林墨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图纸,是昨晚熬夜绘制的钟楼结构图,“我查了学校的档案,齿轮室里有当年星脉铺设时留下的能量导管,一旦被破坏,整个星脉系统都会瘫痪。”
陈砚站在走廊的阴影里,手里攥着一个微型通讯器,屏幕上是赵管理员传来的星骸会通讯记录。他抬头时,正好对上安诺的目光,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闪躲:“星骸会的通讯里提到,‘破晓时分,直击齿轮之心’,破晓应该就是指明天清晨,他们想在我们激活能量护盾之前,毁掉齿轮室的能量导管。”
安诺的指尖顿了顿,没有接话。昨晚收到的匿名短信还躺在手机里——“陈砚不可信,他是星骸会安插的双面间谍”,虽然没有证据,但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她知道陈砚是真心悔改,可面对关乎地球安危的大事,任何一丝怀疑都让她无法释怀。
“我们得派人守住齿轮室。”林辰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看了眼陈砚,“陈砚,你对星骸会的行动方式最了解,和我一起去钟楼布防吧。赵管理员已经提供了齿轮室的钥匙,我们可以提前安装能量屏障。”
陈砚点点头,攥着通讯器的手指松了松:“好,我会让你们看到我的诚意。”
上午的数学课上,安诺根本没听进去老师讲的函数题,视线时不时飘向坐在斜前方的陈砚。他低着头,像是在认真记笔记,可握笔的手却一直紧绷着。课间操时,安诺被林墨叫到操场角落,张弛也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信号追踪器。
“昨晚监听星骸会通讯时,发现有一个信号源一直在天文社附近徘徊。”张弛把追踪器递给安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闪烁的红点,“我们顺着信号追踪,发现源头是陈砚的通讯器。但赵管理员说,星骸会的通讯器都有定位功能,可能是他们远程激活的,不是陈砚的问题。”
安诺看着追踪器上的红点,心里的怀疑更重了:“如果是远程激活,为什么信号只在天文社附近出现?而且正好是我们讨论计划的时候。”
林墨叹了口气:“现在没有证据,不能轻易怀疑自己人。陈砚已经帮我们破解了星骸会的好几个阴谋,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背叛我们。”他顿了顿,“或许是星骸会的心理战,想让我们内部产生裂痕。”
安诺没有说话,她知道林墨说得对,可心里的那根刺却拔不掉。她想起昨晚陈砚看着古籍时的眼神,想起他提到叔叔时的悲痛,又想起匿名短信里的警告,矛盾像一团乱麻缠在心里。
下午的历史课上,老师正好讲到“信任与背叛”的主题,举了古代战争中因内部猜忌而失败的例子。安诺坐在座位上,听着老师的话,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面对的不仅是星骸会和暗影星系的威胁,还有内部的信任危机。如果不能放下怀疑,团结一心,就算集齐了星银碎片,也无法激活能量护盾。
下课铃一响,安诺主动走到陈砚面前:“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吧,我有话想对你说。”
陈砚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
食堂里人声鼎沸,饭菜的香味混合着学生们的喧闹声。安诺和陈砚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各自端着餐盘,一时都没说话。
“你是不是怀疑我?”陈砚先开了口,声音压得很低,“我知道你收到了匿名短信,赵管理员也告诉我了,星骸会就是想让我们互相猜忌。”
安诺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我没有怀疑你,只是……这件事太大了,我不敢赌。”她顿了顿,“但我愿意相信你,就像相信林墨、张弛他们一样。”
陈砚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谢谢你。其实我一直很怕,怕你们不相信我,怕我永远活在星骸会的阴影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金属吊坠,上面刻着陈教授的名字,“这是我叔叔留给我的,我一直带在身上,提醒自己要完成他的遗愿,阻止星骸会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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