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的指尖在李明远笔记本的字迹上反复摩挲,淡蓝色的印痕像被水浸过的墨,在晨光里渐渐淡去,只留下“你们的‘原来’”五个字,嵌在泛黄的纸页里。早自习的朗读声从窗外飘进来,语文老师领着全班背《赤壁赋》,“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句子撞在耳膜上时,她突然想起昨夜实验楼后巷的场景——星芒裂成碎片的瞬间,馆长说的那句“每个在星野高中待过三年以上的人,都有两个‘原来’”。
林墨的纸条从桌底传过来,上面画着个简单的钥匙轮廓:“刘阿姨说,天文社旧活动室的钥匙,李明远当年藏在图书馆302书架的《星图手册》里。”安诺把纸条揉成团塞进橡皮屑盒,目光扫过教室后门——临时宿管正靠在栏杆上,黑手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手里捏着张照片,照片上的背景是实验楼三楼,和他们昨晚待过的化学实验室一模一样。
下课铃刚响,安诺就拽着林墨往图书馆跑。302书架在最里面的角落,堆着全是蒙灰的天文类旧书,《星图手册》的封面已经褪色,翻开第199页时,金属钥匙从书页里滑出来,落在地上发出轻响——钥匙柄上刻着个小小的“星”字,和星轨记录仪上的标识完全一致。
“这钥匙能打开活动室的门?”林墨把钥匙串进书包带,指尖碰到口袋里的星银碎片,那碎片突然发烫,竟在书包上映出道淡蓝的轨迹,指向图书馆的通风口,“碎片在引方向,通风口后面有东西。”
两人搬来梯子,林墨钻进通风口,里面全是蛛网和灰尘,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个硬壳盒子,爬出来时满脸灰:“是李明远的天文观测箱,里面有个银灰色的部件,和镜像仪的接口对得上。”
盒子里的部件像个小型的金属圆盘,边缘有三个凹槽,正好能卡住星核、星银碎片和怀表。安诺把星核放进去时,圆盘突然亮起红光,屏幕上跳出行小字:“星核适配器——镜像仪核心部件,缺星银能量则无法启动。”
“守钟人找的就是这个。”林墨擦去圆盘上的灰,“他们有星银碎片和镜像仪,就差适配器,所以才在学校里搜了一整夜。”
午休时,几个人躲在食堂顶楼的储物间里,陈砚正用放大镜看适配器的凹槽:“李明远的笔记本里写‘适配器需三物共鸣才能激活反向能量’,也就是说,我们得在三天后的星芒点,把适配器、镜像仪和铜钟连起来,才能彻底关闭引门。”
张弛把改装的信号探测器放在地上,屏幕上跳出几个红点:“守钟人的信号源在实验楼地下储物间,他们还在调试镜像仪,而且……”他顿了顿,指着其中一个移动的红点,“这个信号源在往天文社活动室的方向走,他们找到活动室的位置了。”
江树从口袋里掏出张手绘的校园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天文社的位置:“活动室在实验楼四楼,当年因为‘器材老化’被封了,现在门口装了红外感应,我们得从消防通道绕上去。”
下午的地理课,地理老师突然把安诺和林墨叫到办公室。办公桌上摆着张1997年的集体照,照片里的李明远站在最中间,手里捧着的正是星核适配器,旁边站着个年轻女人,眉眼和刘淑琴有几分相似。“这是我当年的学姐,叫刘清,是刘淑琴的姐姐。”地理老师的声音很低,“1997年李明远失踪后,她也不见了,只留下这本观测记录。”
记录里的最后一页,画着个复杂的星象图,标注着“三日星芒后,北斗星轨将与镜像仪形成直线,此为唯一反向时机”。安诺翻到第一页,发现借阅记录里有馆长的名字,借阅时间是2000年,正好是记录少两页的那一年。
“馆长当年借走记录,就是为了找适配器的位置。”林墨把记录还给老师,“他被守钟人威胁,不得不帮他们找部件,但又不想让引门打开,所以才藏了适配器。”
离开办公室时,安诺看见走廊尽头的公告栏前围了群学生——上面贴着张通知,说三天后的满月夜,学校要举办“星象观测活动”,要求全体学生参加,地点在操场,时间正好是星芒经过的21:00。
“他们想把学生当‘能量源’。”江树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鲁小山刚才在守钟人的休息室外听到,他们说‘星芒点时,越多活人在铜钟周围,引门的能量就越强’。”
安诺攥紧手里的适配器,星银碎片在口袋里轻轻震动:“我们得让学生们请假,不能让他们去操场。刘阿姨在后勤,能不能帮忙把活动通知改一下时间?”
“难。”刘淑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机里,“守钟人的人盯着后勤室,通知已经印了五百份,而且他们在每个班都安了眼线,只要有学生请假,就会被盯上。”
晚自习时,安诺的课桌抽屉里突然多了张纸条,是用打字机打的:“天文社活动室的地板下,有李明远留下的反向星芒启动器,今晚十点,我帮你们引开守卫。——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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