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挣扎着坐起,咬破舌尖,一口真阳涎喷在明鬼令上!璀璨的金光再次亮起,形成一个仅能勉强笼罩三人的小型光罩,将疯狂涌入的阴寒鬼气和那令人窒息的精神冲击死死挡住!金光与翻涌的灰雾在车厢内激烈地碰撞、消融,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如同烧红的铁块投入冰水。
浓雾中的阴兵似乎被这金光激怒,前进的步伐陡然加快!几只腐烂的手臂穿透浓雾的边界,无视了物理的车厢壁障,带着刺骨的阴寒和浓烈的尸臭,直直地抓向金光护罩!
“滚!”林谈怒吼,手中一颗银色铁丸如同流星般掷出,目标不是那些鬼爪,而是车厢连接处那片浓雾的核心!
“轰!”
震耳欲聋的雷火在狭窄的车厢连接处炸开!炽白的电蛇狂舞,狂暴的冲击波混合着至阳破煞之力,狠狠撞入浓雾!浓雾剧烈翻腾,如同沸腾的尸水!靠近爆炸点的几个阴兵身影在雷火中无声地扭曲、消融!那低沉的号角声出现了一丝混乱的嘶鸣!
“哐当!”一声巨响,动车似乎驶入了一条长长的隧道,窗外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就在这黑暗降临、爆炸雷光尚未完全熄灭的瞬间,“嗡……嗡……嗡……”车厢内闪烁的灯光猛地恢复了正常亮度!刺骨的阴寒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车窗上的冰花迅速融化,滴落成水。那股浓烈的尸臭和纸灰味也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车厢连接处的门,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关闭。磨砂玻璃后面,空无一物。窗外,阳光重新洒落,青山绿水飞速掠过。
那些呆滞的乘客,如同被解除了定身咒,纷纷眨了眨眼,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仿佛只是集体打了个盹,对刚才发生的恐怖景象毫无记忆。空调送出的风重新变得温暖。
只有林谈三人,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浑身被冷汗浸透,剧烈地喘息着。金光护罩已经消失,明鬼令的光芒也黯淡下去。老九握着令牌的手微微颤抖,又是一口鲜血涌出,染红了衣襟。
“过去了……”松鼠瘫软在座位上,小脸惨白,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扇紧闭的连接门。
林谈收起仅剩的一颗铁丸,眼神冰冷地扫过车厢里那些茫然无知的乘客。阴兵借道的余波,如同附骨之疽,在这片被建木之力撕裂过的土地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而他们,就是这些痕迹最敏感的“接收器”。
漫长的旅程在提心吊胆中度过。每一次列车驶入隧道,每一次灯光不明缘由的闪烁,都让三人的神经紧绷到极致。直到动车缓缓驶入福建沿海一座名为“霞浦”的小站,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接头人早已在站台等候。没有多余的寒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载着他们,驶离了喧嚣的车站,沿着蜿蜒的滨海公路疾驰。
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原始而荒僻。葱郁的山林取代了城镇,嶙峋的礁石海岸线取代了沙滩。海风带着特有的咸腥和植物的清新气息灌入车内。当车辆驶入一片被高大茂密的榕树和红树林遮蔽的海岬时,前方的道路似乎到了尽头。
“到了。”接头人停下车,声音低沉。
林谈扶着老九下车,眼前是一片被海风侵蚀得千疮百孔的悬崖峭壁,下面是波涛汹涌、礁石林立的墨蓝色大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海藻的味道,似乎并无异常。
接头人走到悬崖边一块毫不起眼、爬满藤壶和牡蛎的黑色礁石前,从怀中掏出一枚造型古朴、刻着漩涡纹路的黑色玉符,按在礁石上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
“嗡……”一阵低沉如同深海涌动的嗡鸣声响起。那黑色礁石表面荡漾起水波般的涟漪,随即,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暗深邃的洞口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洞口边缘流淌着如同水幕般的淡蓝色光晕,隔绝了海风和潮气。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古老水汽、潮湿岩石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空旷气息,从洞口扑面而来。那不是简单的山洞气息,而是仿佛来自亘古深海之渊的呼唤。
“弱水堂入口。请。”接头人侧身让开。
林谈深吸一口气,扶着老九,带着松鼠,一步踏入了那片流淌着淡蓝水光的入口。
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凉的水膜,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没有想象中阴暗潮湿的山洞,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庞大得令人震撼的地下空间!其宏伟程度,远超任何现代建筑。穹顶高远,目测不下百米,其上并非岩石,而是如同流动的深海,幽蓝、深邃,无数散发着微光的、如同星辰般的奇异水母和深海鱼类在其中缓缓游弋,将柔和而变幻的光线洒向下方。穹顶之下,并非平地,而是一片巨大的、如同被无形力场托起的平静“海面”!海水呈现出深邃的墨蓝,却奇异地承载着其上的一切。
一座座造型古朴、风格各异、如同从不同历史碎片中打捞出来的建筑,错落有致地“漂浮”在这片墨蓝色的“海”面上。有先秦风格的青铜楼阁,檐角悬挂着刻满符文的铜铃;有汉代形制的巨大石阙,表面浮雕着山海异兽;甚至还有唐宋风格的飞檐斗拱木楼,廊柱上缠绕着千年不腐的深海沉木。这些建筑之间,由一道道同样“漂浮”在水面上的、由巨大贝壳、珊瑚和某种发光玉石铺就的“桥梁”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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