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环佩,自信的分析,“母后从天阙中走了一趟,变得十分忙碌,昨日去了皇祖母宫中,回来后,椒房殿一夜灯火通明,今日姑祖母又入宫来,儿猜母后遇到了难处,今日特来为母后解忧。”
卫子夫的手从她头上滑落按在她的肩膀上,“嘉儿,这话你可能说与别人听?”
刘嘉摇头,“没有呢,连两个妹妹都没说。”
卫子夫为她的聪慧谨慎欣喜,“我儿长大了。”
她低头俯在刘嘉耳畔道,小声道,“过段时日,诸位翁主入长安,嘉儿招待她们好不好?嘉儿也交几个朋友,其余的也最好能笼络住她们……是你日后的帮手……”
刘嘉眉头轻蹙,“母后,翁主自然以诸侯国的利益为先,便是再好的朋友也……”
卫子夫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若是利益一致呢?你只需要在同等利益下,让她们选你就够了。”
刘嘉眉头舒展,“这好办。她们何时过来?是父皇的意思么?”
卫子夫看了她一眼,“还要再等等,母后要去向你皇祖母讨一道诏书才能让她们入长安。”
这一句话透出来的意思可太多了。
第一,首先不是刘彻的意思,是卫子夫的意思。
第二,卫子夫借用太后的手办这件事。
第三,事情还没办,卫子夫确定太后一定会同意。
刘嘉满眼疑惑,“皇祖母会同意么?她为什么会同意?召诸侯王与长公主之女入长安可不是小事,那些诸侯王向来防备父皇,他们能同意么?”
卫子夫轻笑一声,“很好,我儿知道思考了。”
她轻声细语,“太后要办一件大事,缺人手,诸位翁主皆是有才学之辈。再者母后打算和她做一番交易……至于诸侯王?若是让他们诸侯国的太子过来,或许犹豫,只让女儿过来,他们会放过来的,他们现在不敢得罪你父皇。”
刘嘉眼眸一眨,抓住了关键点,“是什么大事?”
卫子夫捏了捏她的鼻子,“先不告诉你,等机会合适你自然就知道了。”
她不放心的叮嘱,“不许告诉你父皇。”
刘嘉乖巧的点头,“嗯嗯。不说,谁也不说。”
第二日,卫子夫去了一趟长乐宫。
第三日,刘彻去了一趟长乐宫。
又一日,太后传诏天下:
太后寿诞将至,最喜儿孙满堂,欲含饴弄孙,请诸侯王之女、长公主之女入宫,为太后贺寿,承欢膝下。
江都王宫,刘建坐在王位上看着传旨的使者,眼中戾气一闪而逝。
刘彻这是什么意思?
他才不信是太后的意思,一定是刘彻干的!
刘彻想让他送女儿入宫是想试探什么?还是刘彻发现了他想造反的事所以想拿捏一个质子?
刘建心中拼命摇头,他现在谋反的计划才想了一半,还没开始行动呢,绝对不可能被人发现,刘彻远在千里之外,更不可能发现了。
更何况拿捏质子通常不是要世子吗?实在不行,退而求其次,也该要一个受宠的王子啊!要个女儿干什么?
刘建不理解,但太后诏书都下了,他也不能明面上抗命啊,这不是给刘彻削他的理由么?
再说了一个女儿还不值得他和刘彻撕破脸保着,刘彻想要,拿去好了。
刘建干脆利落的领命,对着使者保证一定送一个女儿入长安为太后贺寿。
将一干使者按排去休息之后,刘建直接去了后宫。
刘建笑咪咪的看着自己的王后,“王后啊,寡人的哪个女儿才学出众啊?”
“大王容禀,细君,淑君,瑶禾,三人皆是人中鸾凤。”
刘建低下眼眸,“哦?寡人欲送一人去长安,你说哪一个合适啊?”
去长安?王后心中猛的一跳,这可不是好差事,她有些后悔了,不该把瑶禾加上的,瑶禾可是她亲生的女儿,若是去了长安,岂能有好日子过。
当初吴国太子去长安,被还是太子的刘启打死,后续爆发七国之乱。
她抬头小心的看了刘健一眼,他这个人心性凉薄,绝不会为女儿出头的。
王后心中下定决心,她是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长安的,她的孩子,她要保护她一辈子的。
王后浅笑,“依妾看,大王的哪个女儿都好,全凭大王做主。若是要去长安,瑶禾只怕不合适。”
刘健脸色一变。
王后赶紧解释,“非是妾不肯为大王出力,大王也知,瑶禾被妾宠坏了,妾是怕她去长安,会给大王惹下祸事,届时连累了大王,妾万死也不足以赎罪。”
刘健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他缓缓点头,“嗯,你说的有理,瑶禾才学是不错,但性子确实跋扈了些。”
王后脸色有些不好看,跋扈?瑶禾是她生的女儿,东西合该是她的,她拿回自己的东西,又怎能称之为跋扈?
刘健仿佛没有看到王后的变化,自顾自的开口,“这样吧,让细君和淑君过来,寡人亲自问一问她们,免得她们说寡人这个父亲不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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