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义点亮了蜡烛,烛光照着瘫倒在地的黑衣人,赫然竟是王修。
“王长史,是谁派你来的?”
嬴弈目光冰冷,望着王修。
王修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文官,毫无修为,在嬴弈化灵境的威压下当场就屈服了。
“是,是一位自称宋先生的人,他给了下官许多钱,让下官当内应的。”王修战战兢兢道。
“宋先生是谁?”嬴弈冷声道。
“这......下官不知啊。宋先生是通过骨利和下官联系的。”
“骨利?你竟敢叛国?”柳敬义怒道。
“你是大秦人,怎能为骨利做事?”李沐月皱眉道。
“那和下官联络的骨利人是一个高人啊,下官也是被逼无奈,请王爷明察。”王修惊慌道。
“所以,上次吕青山来行刺时是你调走了巡防的士卒?”嬴弈沉声道。
“是。”王修战战兢兢道。
“也是你给大三下的毒,栽赃他毒谋害孤?”嬴弈冷声道。
“是。”王修如丧考妣。
“这次骨利人为何突然进攻?”
“王爷毒发时日已到,骨利人想要确认王爷是不是真的已经毒发身亡,因此才发动了进攻,当日王爷出现后,骨利人便退兵了,第二日就联络了属下。”
王修战战兢兢道。
“很好,除你之外,可还有其他内应?”
“还,还有,杜武,严光,陈骞......”
他一口气说了十余位武将和幕僚,李沐月一一记了,嬴弈暗暗震惊,这十余人有一半是边境紧要关隘的守将,这么多人竟然都投靠了宋先生。
嬴弈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骨利人能随意入关,深入国境数百里劫掠,而后又能平安返回。
“让张遂来见我。”
嬴弈找来侍卫,吩咐了一声,旋即封了王修的气脉,王修无法行动也不能说话,不多时张遂来到了府中。
“王长史?......这是怎么回事?”张遂望着王修狐疑道。
嬴弈把名单递给张遂道:“按这个名单,传信给他们让他们来孤的幕府集合,有重要军情传达。”
“这......王长史是......?”张遂望着王修不解道。
“不用多问,你自去便是。”嬴弈淡淡道。
“末将告退。”
张遂望了王修一眼躬身行礼后狐疑着离去。
“张将军,且慢。”嬴弈忽然叫住了他。
“殿下还有何吩咐?”张遂疑惑道。
“此事切不可声张,一定要保密!”嬴弈凝重道。
“末将遵命!”张遂郑重行礼,转身离开。
张遂走后,嬴弈吩咐侍卫将王修押到牢中。
“柳兄,父王还有多久可以转醒?”嬴弈向柳敬义问道。
“随时都可以醒来啊,我已经替他解了毒,你去给他传输些真气,保管他顷刻间生龙活虎。”柳敬义笑道。
“行,天色也不早了,柳兄、沐月妹妹,你们也早些歇息吧。”嬴弈取下玉佩大笑道。
“嗯,弈哥哥,也早些歇息。”李沐月笑道。
“去吧去吧。”柳敬义笑道。
来到内室,传了真气后,很快嬴信就醒了过来。
“弈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父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嬴信叹了口气道。
“父王,孩儿已为你报了仇。”嬴弈详细说了事件始末。
“想不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嬴信狠狠捶了一下床板,怒道。
“等人到齐之后,孤一定要审问明白。”
“不过,如你所说,这宋先生,此人的行事手段与九州如出一辙,筹谋滴水不漏,此人不除,日后必定成为心腹大患。”嬴信沉声道。
“孩儿明白。”嬴弈回应道。
“阿玥领兵南下平叛,那些叛贼极难剿灭,孤需坐镇北疆,你若有闲暇时便去帮帮她吧,她一个女儿家,领兵在外总归是令人不放心啊。”嬴信叹息道。
“父王,孩儿知道了,这次事毕就会南下寻她。”嬴弈笑道。
嬴信点点头,没有说话。
“父王,孩儿有一事不明。”提起嬴玥,嬴弈突然想起先前一直困扰他的一个问题。
“何事?”嬴信皱眉道。
“我与玥儿的婚事,是如何通过宗伯认可的?论起来父王你算是先帝的堂弟。”嬴弈疑惑道。
“此事啊......”嬴信叹了口气笑道:“你可知为何咱们从不争夺皇位?即便八十年前成帝绝嗣诸王争位时,咱们楚王也未争吗?”
“还有这种事?”嬴弈不解道。
“那是因为咱们和陛下并无血缘关系,咱们楚王一系属于赐姓。”嬴信沉声道。
“赐姓?”
嬴弈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原主的很多记忆嬴弈都没有继承。
“三百年前,本朝立国之时,太祖皇帝的胞弟,也就是咱们楚国的先祖,文武双全,在领兵扫平天下之时,曾开仓放粮救助过一个时年九岁没有姓名,父母在乱世中双亡的孩子。”
嬴信叹了口气顿了顿又道:“不料时隔不久,敌人调集重兵卷土重来,设下埋伏,想要诱楚王入伏。是那个孩子打探到了消息,连夜告诉了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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