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下了一整夜,清晨的风裹着湿气钻进教室,连带着空气都变得冷飕飕的。早读课刚进行到一半,林溪就觉得不对劲——太阳穴突突地跳,眼前的语文课本上的字开始打转,喉咙里像塞了团晒干的棉花,又干又疼,连咽口水都要皱紧眉头。
她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课本上,想缓解一下眩晕,手指却控制不住地发颤。旁边的苏晓晓最先发现她的异常,放下课本凑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瞬间惊呼出声:“溪溪!你头好烫啊!是不是发烧了?”
苏晓晓的声音不算小,前排的陆知行立刻转过身,手里的铅笔还夹在指间:“怎么了怎么了?林溪你不舒服?”他探着身子,伸手也想碰林溪的额头,却被苏晓晓拍开:“别瞎碰!她现在肯定难受着呢,赶紧送医务室啊!”
“对对对!送医务室!”陆知行立刻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吱呀”声,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他一把抓起林溪的粉色书包,往肩上一甩,又伸手想去扶林溪:“走!我陪你去医务室,我跑得快,校医要是不在,我还能去办公室找她!”
林溪想撑着桌子站起来,可刚一用力,眼前就黑了一片,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陆知行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他的力气比苏晓晓大,稳稳地把林溪架住:“慢点慢点,别着急,我扶着你!”
苏晓晓也急得团团转,一边帮林溪收拾桌上的课本,一边说:“我也去!多个人多份力,万一你扶不动她怎么办?”
“不用不用,你留在教室!”陆知行摆了摆手,脚步却没停,“王老师一会儿要检查早读默写,你帮林溪把默写本收起来,我一个人送她去就行,快得很!”他说着,已经扶着林溪往教室门口走,还不忘回头叮嘱,“要是江翊来了,让他别担心,我送林溪去医务室了!”
江翊今天早上要帮老师搬教学资料,比平时晚到十分钟。等他走进教室时,看到的就是苏晓晓急急忙忙收课本的样子,还有林溪空着的座位。他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过去:“林溪呢?”
“溪溪发烧了,头特别烫,陆知行刚送她去医务室了!”苏晓晓抬头,语气里满是担忧,“陆知行让我跟你说别担心,可我总觉得不放心,他粗手粗脚的,万一照顾不好溪溪怎么办?”
江翊没说话,手里的教学资料往桌上一放,转身就往教室外走。他脚步很快,走廊里的风掀起他的校服衣角,苏晓晓在后面喊:“江翊!你别急啊!记得帮溪溪量体温!”
此时的医务室里,陆知行正忙得团团转。他扶林溪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又跑去找体温计,结果把药柜里的药盒翻得乱七八糟,才在最下层的抽屉里找到装体温计的盒子。他手抖着拿出体温计,甩了半天,却没注意水银柱根本没降下去,直接递到林溪手里:“快含着!我去给校医打电话!”
林溪含住体温计,冰凉的玻璃贴着舌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她看着陆知行拿着校医办公室的电话,手忙脚乱地拨号,嘴里还念念有词:“校医阿姨快接电话啊……林溪都烧糊涂了……”
没过两分钟,校医就匆匆赶来了。她接过林溪手里的体温计一看,眉头立刻皱起来:“这体温计没甩下去啊,不准!重新量!”陆知行这才挠着头傻笑:“哎呀我忘了,太着急了!”
校医重新找了支体温计,甩到35度以下递给林溪,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看这热度,得有38度多,先量着,我去拿退烧药。”陆知行连忙跟在后面:“校医阿姨,退烧药苦不苦啊?林溪怕苦,能不能找个甜的?”
校医被他问得笑了:“哪有甜的退烧药?不过有水果味的,我给你找一盒。”陆知行立刻眉开眼笑:“谢谢校医阿姨!您真是太好了!”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江翊走了进来。他看到林溪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心里立刻揪紧了。他快步走过去,没先跟陆知行说话,而是先蹲在林溪面前,声音放得很轻:“感觉怎么样?还晕吗?”
林溪看到江翊,原本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点,声音沙哑地说:“有点晕……喉咙也疼。”
“我看看。”江翊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碰了碰她的额头,比自己的手烫多了。他转头看向陆知行,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体温计呢?量了多久了?”
“刚量没两分钟!”陆知行连忙凑过来,“校医阿姨去拿退烧药了,水果味的,林溪不怕苦!”江翊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站在林溪旁边,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生怕她有什么不舒服。
又过了三分钟,校医拿着退烧药和一杯温水过来。林溪刚想接过药片,陆知行就先一步抢了过去:“我来我来!我喂林溪吃!”他小心翼翼地把药片倒在手心,又端着水杯递到林溪嘴边:“张嘴,啊——”
林溪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张嘴含住药片,喝了口温水咽下去。陆知行立刻凑过来:“苦不苦?要不要吃糖?我书包里有草莓糖!”他说着就要去翻书包,江翊连忙拉住他:“刚吃完药不能吃糖,影响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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