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暖气开得正足，林溪趴在桌上给画本贴贴纸，指尖划过江翊画的那张速写，暖橙色的阳光笔触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陆知行在旁边做物理题，笔尖划过草稿纸的沙沙声，和窗外飘落的雪花声交织在一起，像首安静的冬日歌谣。

“画本借我看看呗？”苏晓晓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吓了林溪一跳。她抱着画本转身，就看到苏晓晓扎着粉色蝴蝶结，正探头探脑地往画本里瞅，“听说江翊给你画速写了？快让我开开眼界！”林溪还没来得及反应，画本就被苏晓晓一把抢了过去。

陆知行“噗嗤”一声笑出来，笔尖在物理题上划出长长的斜线：“这下藏不住了，我们的绘画大神要暴露了。”林溪气鼓鼓地想抢回画本，却被苏晓晓灵活地躲开，她抱着画本站到窗边，像鉴赏艺术品似的认真翻看起来。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画本上，把每一页涂鸦都照得清清楚楚。苏晓晓从第一页开始看，看到林溪画的土豆小人时笑得直不起腰，看到图书馆光影记录时又忍不住惊叹，翻到江翊画的速写那页时，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我的天！”苏晓晓捂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圆，像发现了新大陆，“江翊居然会画画？而且画得这么好！这光影！这笔触！比美术老师画得都专业！”她把画本举到林溪面前，指尖点着画中歪歪扭扭的蝴蝶结，“这不是你今天早上的发型吗？他居然连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

林溪的脸颊瞬间红透，像被热水烫过，伸手想去抢画本：“小声点！别打扰别人学习！”苏晓晓却把画本抱得更紧，像护着宝贝似的：“你老实交代，江翊是不是特意等你去茶水间，专门躲在走廊画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才不是呢。”林溪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手指紧张地抠着衣角，“他说路过走廊看到的，觉得光影好看才画的，随手画的而已。”苏晓晓突然凑近她，眨着八卦的大眼睛：“随手画能画得这么用心？你看这发丝的光影层次，这校服袖口的磨损细节，明显是观察了很久好吧！”

陆知行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拖长声音：“我作证，当时林溪在走廊待了至少十分钟，江翊确实出去过一趟，回来的时候耳根红红的。”林溪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你别胡说！”苏晓晓却拍了下手，像侦探破解了谜题：“真相大白！他绝对是特意去画你的！”

“你别乱猜。”林溪的耳尖烫得惊人，低头盯着自己的帆布鞋，“他只是以前学过素描，随手画画而已。”苏晓晓却把画本翻到林溪画江翊看书记忆的那页，又翻到江翊画的背影，两页并排放在一起：“你看这呼应！你画他看书，他画你看画本，这不是双向奔赴是什么？”

“什么双向奔赴啊，就是互相画画而已。”林溪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苏晓晓突然压低声音，凑到林溪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他绝对喜欢你！不然怎么会这么用心观察你？还特意画下来送给你？”

“你别胡说！”林溪的脸颊更烫了，伸手去捂苏晓晓的嘴，却被她灵活地躲开。苏晓晓抱着画本跑到江翊面前，把速写那页摊开：“江翊大神，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瞒着我们偷偷练画画！这水平都能当美术课代表了！”

江翊正在看心理学书，闻言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落在画本上，耳根悄悄泛红：“只是兴趣而已，谈不上大神。”他合上书，看着苏晓晓期待的眼神，补充道，“以前学过几年素描，后来觉得物理题更有挑战性，就没再画了。”

“那你怎么突然想起画林溪了？”苏晓晓穷追不舍，像个专业的记者，“是不是觉得她看画本的样子特别可爱？”林溪在后面急得直跺脚，想阻止苏晓晓却又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八卦。

江翊的目光掠过林溪通红的脸颊，落在画本上的背影上，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她看画本时很专注，阳光落在她身上的样子……很有画面感。”他顿了顿，补充道，“比数学题更适合当绘画素材。”苏晓晓立刻欢呼起来：“听到没听到没？他说你比数学题还好看！”

周围同学的目光再次投过来，带着好奇和笑意。林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拉着苏晓晓的胳膊就往外走：“我们去茶水间喝水！”苏晓晓被她拖着走，还不忘回头冲江翊挥挥手：“大神改天也给我画一张呗！”

茶水间里，林溪把苏晓晓按在暖气片上，双手叉腰假装生气：“你刚才太过分了！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乱说！”苏晓晓却毫不在意，反而笑嘻嘻地戳她的脸颊：“脸红什么呀？被我说中心事了吧？江翊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才没有呢。”林溪嘴硬道，心里却忍不住想起江翊递画本时的眼神，想起他耳根泛红的样子，心跳又开始加速。苏晓晓拿起画本，再次翻到那张速写：“你看这签名旁边的星星，和你画给他的那颗一模一样，这绝对是情侣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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