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之龙的咆哮在识海翻腾,林墨单膝跪地,七窍渗出细密血丝。
>巨石深处,暗金锁链寸寸崩裂!
>当第一缕龙脉灵气冲破禁锢,顺着猫爪涌入四肢百骸——
>废丹峰上,枯木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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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猛地睁开眼!
眼前不再是翻腾的岩浆与咆哮的龙影,而是废丹峰背阴面冰冷粗糙的黑褐色巨石。掌心传来的不再是毁天灭地的脉动冲击,而是岩石死寂的冰凉。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同擂鼓,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识海中残留的剧痛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被无数根针扎过。
他大口喘息着,空气里弥漫的尘土和岩石腐朽气息,此刻竟显得如此清新。他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脸,指尖触到一片粘腻——是鼻血!再摸向耳朵和眼角,同样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刚才那短短一瞬的感知接触,几乎抽空了他的精神,更对身体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呼…呼……”林墨撑着膝盖,艰难地站起身。双腿还有些发软,但那股源自地底深处、被重重锁链禁锢的浩瀚脉动感,已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那不是错觉!废丹峰之下,真的镇压着一条……或者说,一股被强行锁住的、庞大无比的地脉灵气洪流!那龙形虚影,那暗金锁链,那沉滞千年的悲怆与愤怒……
“猫仙遗迹……地脉核心……”林墨喃喃自语,看向那块巨大黑石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炽热。这哪里是什么废峰?这分明是一座被封印的宝山!御兽宗的人,或者说百年前布下这封印的人,真是暴殄天物!
他尝试再次将猫爪贴上巨石,小心翼翼地调动一丝微弱的灵力。这一次,他不再强行“梳理”或深入感知,而是如同最轻柔的羽毛拂过水面。巨石内部,那股狂暴的脉动似乎平息了许多,但那种被禁锢的沉重感依旧清晰。他能隐约“听”到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呜咽”,带着不甘与渴望。
“现在还不是时候。”林墨收回手,眼神恢复了清明。以他现在的实力,贸然触碰这股力量无异于找死。当务之急,是积蓄力量,提升自己,提升猫群!无论是应对赵管事、王莽的麻烦,还是未来解开这地脉封印,都需要更强的资本。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块仿佛镇压着整个废丹峰气运的巨石,转身,步伐虽然还有些虚浮,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地朝山腰灵田走去。
……
几日后。
清晨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林墨便独自下了废丹峰,朝着御兽宗庶务堂的方向走去。他需要领取这个月杂役份例里那点可怜的口粮和物资——这是维持他自身和猫群基本生存的保障。
御兽宗占地广阔,殿宇楼阁依山而建,鳞次栉比。越是靠近主峰区域,灵气越是浓郁,奇花异草点缀其间,偶尔还能看到外门弟子驾驭着各种低阶灵兽匆匆而过,一派仙家气象。然而,当林墨踏入位于山脚外围、专门处理杂务的庶务堂区域时,气氛瞬间变得市井而压抑。
低矮的灰色建筑,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大多是些衣衫破旧、面色麻木的杂役弟子。空气中混杂着汗味、尘土味和一股淡淡的兽类腥臊气。嘈杂的议论声、管事不耐烦的呵斥声不绝于耳。
林墨的到来,立刻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他那对无法完全遮掩的黑色猫耳,以及身后那条不受控制、时不时轻摆一下的猫尾,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不少杂役投来或好奇、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般嗡嗡响起。
“看,是废丹峰那个猫妖……”
“啧啧,听说他在那鬼地方养了一群野猫妖,还打伤了外门的王莽师兄?”
“真是不知死活,赵管事能放过他?”
“嘘……小声点……”
林墨恍若未闻,面色平静地排到了队伍末尾。猫耳微微转动,将那些议论尽收耳底,心中冷笑。赵管事?王莽?这笔账,迟早要算清楚。
队伍缓慢地向前挪动。终于轮到了林墨。
庶务堂内,光线有些昏暗。一张厚重的黑木柜台后,坐着一个身材矮胖、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管事。此人正是赵管事,王莽的舅舅。他正懒洋洋地拨弄着算盘,眼皮都没抬一下。
“姓名,所属。”赵管事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油腻的官腔。
“林墨,废丹峰杂役。”林墨平静地报上名字。
听到“废丹峰”三个字,赵管事拨弄算盘的手指顿住了。他慢悠悠地抬起头,一双浑浊的小眼睛眯缝着,上下打量着林墨,尤其是在他那对猫耳和身后的猫尾上停留了许久,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和厌恶。
“哦?是你啊。”赵管事拖长了腔调,拿起一本厚厚的名册,装模作样地翻找着,“废丹峰……林墨……嗯,找到了。”
他放下名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搭在柜台上,脸上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林墨啊,按理说呢,宗门对每个杂役弟子都是一视同仁的。不过嘛……”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阴阳怪气,“你这情况,有点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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