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二年十月二十日寅时,遵化城外的校场上,镶白旗的士兵已列阵完毕。多铎身着“和硕豫亲王”铠甲,肩披宝蓝色披风,勒住马缰立于阵前,身旁是副将苏拜(镶白旗梅勒额真)、博罗特(科尔沁台吉,奥巴之侄),以及向导王承胤(原遵化副将,永平人)。
“兄弟们,今日我们出征永平!”多铎的声音响彻校场,“永平守将周文郁是袁崇焕的亲信,此人贪生怕死,城内仅有五千新兵,拿下永平易如反掌!十四哥有令,少劫掠、多收编,拿下城池后,粮饷分三成给弟兄们,归降的明军士兵若愿加入八旗,优先编入镶白旗!”
“遵令!”士兵们齐声呐喊,士气高涨。
苏拜上前一步:“王爷,镶白旗一万兵力已整装待发,科尔沁骑兵五千人也已在城外集结,可随时出发。王承胤说永平西门有密道,可容百人同时入城,是否需派先锋提前潜入?”
“不必。”多铎摇头,“十四哥要的是‘突袭’,我们直接率军抵达城下,趁周文郁不备,再用密道配合攻城,速战速决。博罗特,你率科尔沁骑兵为先锋,清理沿途明军哨探,不可走漏消息。”
“末将遵令!”博罗特翻身下马,躬身领命,率骑兵疾驰而去。
随后,多铎挥鞭下令:“出发!目标永平!”
镶白旗的士兵与科尔沁骑兵汇成一股洪流,沿着遵化至永平的驿道疾驰而去,马蹄声在晨雾中回荡,卷起漫天尘土。
同一时刻,永平城内的总兵府内,周文郁正焦躁地踱步。他身着明军总兵铠甲,案几上放着两封书信——一封是遵化守将王元雅的求援信,墨迹已干,却迟迟未得到回应;另一封是蓟辽督师袁崇焕的密令,刚由驿卒送达,信上写着“清军势大,遵化已破,若清军来攻永平,可暂弃城退守蓟州,保存实力,待京师援军抵达后再夺回城池”。
“大人,清军已攻破遵化,王元雅战死,祖大寿驰援被阻,永平已成孤城!”幕僚李栖凤(永平同知,袁崇焕亲信)匆匆走进来,声音带着慌乱,“城外的哨探回报,发现大量清军骑兵向永平方向移动,恐是来攻永平的!”
周文郁猛地攥紧密令,指节发白:“袁督师已有密令,若清军来攻,可弃城退守蓟州。只是……崇祯帝若知晓永平丢失,定会治我的罪。”
“大人,保命要紧!”副将刘肇基(永平副将)上前劝说,“清军五万大军,我们仅有五千新兵,根本无法抵挡。且袁崇焕督师已按兵不动,不会派援军,若死守永平,只会重蹈王元雅的覆辙!”
李栖凤也道:“大人,我们可先弃城,向蓟州撤退,再向袁督师禀报‘清军势大,永平难守,为保存实力暂退蓟州’,督师定会为我们向陛下求情。”
周文郁沉吟良久,终于咬牙道:“好!传我命令,即刻收拾细软,率亲兵五百人从东门撤退,前往蓟州!剩余士兵……让他们自便吧。”
“大人,不可!”刘肇基急道,“若弃城而走,士兵们群龙无首,定会大乱,百姓也会遭清军劫掠!”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周文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李同知,你即刻去准备马匹,刘副将,你率亲兵守住东门,待我撤退后再跟上!”
二人无奈,只能躬身领命,分头行事。
十月二十日巳时,多铎率部抵达永平城外十里处。博罗特的先锋骑兵已清理完沿途哨探,回报:“王爷,永平城外的明军哨探已全部斩杀,城内暂无动静,似未察觉我们到来。王承胤说西门密道在城外的破庙里,可从那里潜入。”
多铎点头,对苏拜道:“你率两千人随王承胤潜入密道,待我们攻城时,从城内打开西门;我率主力在城外列阵,佯攻东门,吸引守军注意力;博罗特,你率科尔沁骑兵在城南设伏,防止周文郁弃城突围。”
“遵令!”三人躬身领命,各自行动。
巳时三刻,多铎率主力抵达东门下,令士兵架起云梯,摆出强攻姿态。城墙上的明军士兵见状,顿时慌乱起来,纷纷向中军禀报:“大人,清军来了!好多清军!”
此时,周文郁正率亲兵准备从东门撤退,听闻清军攻城,吓得魂飞魄散:“快!快开门,我们撤退!”
刘肇基阻拦道:“大人,清军就在城外,此时开门,定会被清军冲进来!不如从南门撤退,那里暂时没有清军!”
“南门?”周文郁犹豫片刻,“好!去南门!”
可就在此时,西门方向传来喊杀声——苏拜已率部从密道潜入,斩杀守门士兵,打开了西门,清军士兵纷纷涌入城内。
“西门破了!西门破了!”明军士兵的呼喊声在城内回荡,士兵们顿时溃乱,纷纷弃城逃跑。
周文郁见状,再也顾不得其他,率亲兵从南门突围,却迎面撞上博罗特的科尔沁骑兵。“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博罗特手持长枪,挡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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