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二年十月二十七日丑时,遵化城外的清军大营内,火把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多尔衮身着“奉命大将军”铠甲,手持马鞭,站在高岗上,身后跟着多铎、岳托、觉善、图赖、范文程、刚林等核心将帅。他目光扫过排列整齐的攻城器械——云梯三十架、撞车五辆、火铳两千支,以及士兵们手中的长枪与弯刀,沉声道:“劝降未果,只能强攻。图赖,你率先锋营两千人主攻北门,用撞车撞破城门;吴拜,你率正白旗五千人攻东门,苏拜率镶白旗五千人攻西门,皆用云梯攀爬;奥巴贝勒,你率科尔沁骑兵三千人守南门,防止王元雅突围;岳托侄儿,你率两红旗在城外巡逻,防止明军从蓟州方向增援。”
“遵令!”众人齐声领命,转身去部署兵力。
图赖走到先锋营前,拔出佩刀:“兄弟们,拿下遵化,劫掠的粮饷分三成给你们!随我冲!”
“冲啊!”先锋营士兵齐声呐喊,推着撞车、扛着云梯,向遵化北门进发。
同一时刻,遵化城内,王元雅正站在北门城墙上,手持佩刀,望着逼近的清军。他身后,是两千名明军士兵与三千名手持锄头、菜刀的百姓,人人脸上满是决绝。同知李献、副将王承胤、推官刘之纶分别守在东门、西门、南门,各司其职。
“将士们,百姓们!”王元雅高声道,“清军已至城下,今日便是我们与遵化共存亡之日!若城破,我们皆无活路,唯有死战,才能守住家园!”
“死守遵化!”士兵与百姓齐声呐喊,声音震彻夜空。
丑时三刻,清军先锋营抵达北门,图赖令士兵将撞车推向城门,同时架起云梯,开始攀爬城墙。城墙上的明军士兵将滚木礌石砸向清军,火油罐点燃后扔向撞车,火焰瞬间吞噬了撞车的木质结构,几名推车的清军士兵被烧伤,惨叫着后退。
“废物!”图赖怒喝,令士兵用湿棉被覆盖撞车,继续撞击城门,“给我撞!今日必须破城!”
清军士兵冒着箭雨与火油,奋力推动撞车,“砰砰”的撞击声在夜空中回荡。城门上的铁钉开始松动,门板出现裂痕。王元雅见状,令士兵用铁链加固城门,同时亲自弯弓搭箭,射杀一名推车的清军参将。
“大人,东门告急!清军开始攀爬城墙了!”一名亲兵匆匆跑来禀报。
王元雅心中一沉——东门城墙虽有护城河,却因连日干旱,河水干涸,清军可直接架梯攀爬。他对身旁的千总周世禄道:“周千总,你率五百人支援东门,务必守住!”
“末将遵令!”周世禄躬身领命,率部向东门疾驰而去。
十月二十八日寅时,东门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吴拜率正白旗士兵架起云梯,疯狂攀爬城墙。明军士兵与百姓奋力抵抗,用长枪刺向清军,用石头砸向攀爬者,城墙上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城墙。
镶红旗梅勒额真萨哈廉(岳托三弟)率精骑从侧翼突袭,试图从东门缺口涌入,却被刘之纶率百姓用装满泥土的麻袋堵住缺口,双方展开近身肉搏。刘之纶手持长剑,斩杀三名清军士兵,自己也被砍中肩膀,鲜血直流。
“推官大人,你受伤了,快退下!”一名百姓扶住刘之纶,焦急地说。
“我不退!”刘之纶咬牙道,“遵化若破,我们都要死!”说罢,继续挥剑抵抗。
与此同时,西门的苏拜也率镶白旗士兵发起猛攻。王承胤率部顽强抵抗,却因士兵多为新兵,战力薄弱,渐渐不支。一名清军佐领趁乱爬上城墙,斩杀两名明军士兵,打开了一个缺口,清军士兵纷纷涌入。
“将军,西门破了!”一名亲兵向王元雅禀报,声音带着绝望。
王元雅望着北门摇摇欲坠的城门,又听闻西门已破,心中明白,遵化已难守住。他对李献道:“李同知,你率百姓从密道突围,前往蓟州,向袁督师禀报遵化战况。”
“大人,我不走!我与你共存亡!”李献泪水直流,跪地不起。
“这是命令!”王元雅厉声道,“百姓是遵化的希望,你必须带他们走!我来断后!”
李献无奈,只能起身,组织百姓向密道转移。王元雅则率剩余的五百名亲兵,向西门方向冲去,试图堵住缺口。
卯时,北门的城门终于被撞车撞破,图赖率先锋营涌入城内,与明军展开巷战。清军士兵见城门已破,士气大振,纷纷涌入,东门、西门的清军也突破防线,向城内推进。
王元雅率亲兵在西门与清军展开厮杀,他手持佩刀,斩杀十余名清军士兵,却因寡不敌众,被清军士兵包围。图赖催马来到王元雅面前,高声道:“王元雅,速速归降!我家王爷许你仍任遵化总兵,若你抵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呸!”王元雅吐了一口血水,“我乃大明总兵,岂会归降你等蛮夷!今日我虽死,却对得起大明,对得起陛下!”说罢,挥刀向图赖砍去。
图赖侧身躲过,长枪一挑,刺穿王元雅的胸膛。王元雅倒在地上,目光望向京师的方向,喃喃道:“大明……臣……尽力了……”随后,头一歪,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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