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元年冬月十三日巳时,正白旗营地内旌旗猎猎,五千精骑按十队分列,甲胄在冬日阳光下泛着冷光。多尔衮身着玄色镶白边亲王朝服,腰佩鲨鱼皮鞘佩刀,站在点将台上,身后立着吴拜、苏拜、图尔格、伊尔登、刚林、罗什、苏纳、锡翰、巩阿岱、穆里玛等白旗核心将领与文臣,皆是神色肃穆——三日后便是大军集结鸭绿江畔的日子,今日需敲定突袭江华岛的最后细节。
“都到齐了,便开始议事。”多尔衮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稳,“三日后随本王突袭江华岛,五千精骑需分为五队:吴拜率第一队为先锋,负责探查路径与夺取滩头;图尔格率第二队为左翼,防备朝鲜水军侧袭;伊尔登率第三队为右翼,保护粮草与渔船;苏拜率第四队为中军接应,随本王行动;刚林、罗什、苏纳负责记录战报与联络;锡翰、巩阿岱率第五队为后卫,防止退路被断。穆里玛、锡翰留守盛京,协助额娘处理王府事务,同时监视正黄旗动向,不得有误。”
“嗻!”众人齐声应下,吴拜上前一步,躬身道:“王爷,江华岛四面环海,朝鲜水军虽弱,但每日涨潮时会有巡逻船在汉江口游弋,若我们直接率骑兵渡海,定会被发现。末将有一计——可提前在鸭绿江畔征集朝鲜渔船,让士兵伪装成朝鲜渔民,趁涨潮时靠近江华岛滩头,待登陆后再突袭王宫。”
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吴拜此计甚妙。渔船从何处征集?如何确保渔民不泄露消息?”
“末将已命人在鸭绿江南岸的朝鲜村落征集渔船,”吴拜道,“那些村落多为汉民与朝鲜杂居,汉民对朝鲜官府不满,末将许以‘归附大清后免三年赋税’,他们愿协助我们——渔船共征集了八十艘,每艘可载十人,足够五千精骑分批登陆。至于渔民,已安排他们暂居营地后侧,由苏纳率百人看守,待突袭成功后再放归,确保消息不泄露。”
苏纳立刻躬身补充:“王爷放心,看守的士兵皆是白旗老卒,绝不会让渔民擅自离开。且末将已让渔民画了江华岛滩头的地形图,标注了守军布防的薄弱处,可作为突袭参考。”
“好。”多尔衮点头,转向图尔格,“左翼防备朝鲜水军,需多少兵力?”
图尔格道:“朝鲜水军战船多为小型哨船,无红衣大炮,末将率五百骑兵,携带火箭与火铳,若遇巡逻船,可直接用火攻驱散,无需过多兵力。”
“需谨慎,”索尼忽然开口——他昨日奉皇太极之命,今日赶来协助多尔衮部署,此刻上前一步道,“王爷,朝鲜水军虽弱,但江华岛节度使具宏并非无能之辈,此人早年随朝鲜国王平定过倭寇,对水战尚有经验。且滩头定有守军驻守,若我们登陆时被发现,恐会陷入重围,需派死士先夺滩头,为后续部队开路。”
此言一出,帐内寂静片刻,图赖(正黄旗骁将,此次随多尔衮出征)立刻上前单膝跪地:“王爷,末将愿率两百死士为先锋,趁涨潮时首批登陆,夺取滩头后插起白旗,指引后续部队!”
多尔衮看着图赖,心中暗忖——图赖虽属正黄旗,但素来与皇太极心腹鳌拜不和,此次主动请战,怕是想借白旗军功摆脱正黄旗的排挤。他点头道:“图赖勇勐,可任先锋。但需记住,夺滩头时尽量减少伤亡,若遇顽强抵抗,可放火箭为号,本王会派苏拜率中军接应。”
“末将遵令!”图赖躬身应下,起身归队。
伊尔登此时开口:“王爷,粮草已备好,足够五千精骑十日之用,由第三队随身携带,但若突袭超过十日仍未成功,恐会断粮——需提前安排后续补给。”
“此事本王已有安排。”多尔衮道,“三日后多铎会随阿济格主力攻义州,本王已与他约定,若十日之内本王未派人联络,他便率镶白旗一部佯攻平壤,吸引朝鲜军注意力,届时朝鲜定会从江华岛调兵支援,我们便可趁机突袭;若十日之内成功,便派罗什快马通报多铎,让他按原计划配合阿济格攻义州。”
刚林提笔记录,抬头问道:“王爷,佯攻平壤的具体部署需写入战报吗?若被皇太极陛下知晓,恐会问责‘擅自更改计划’。”
“不必写入正式战报,”多尔衮道,“本王已写好密信,三日后亲手交给多铎,此事只需你我与多铎知晓,待事成之后再向皇上(皇太极)禀报不迟。”
正说着,营外传来侍卫通报:“王爷,豫亲王多铎前来送行,已到营门外。”
多尔衮心中一动,对众人道:“你们继续商议细节,本王去迎十五弟。”
出了营门,果见多铎身着宝蓝色亲王朝服,率博尔惠、罗硕(镶白旗梅勒额真)等心腹赶来,身后跟着十余名亲兵,抬着两箱绸缎与百坛酒——显然是为多尔衮送行。
“十四哥,”多铎快步上前,语气带着担忧,“三日后便要出征了,你此去孤军深入,若阿济格十二哥正面攻义州不顺,不能及时牵制朝鲜军,你那边可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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