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元年九月初一辰时,赫图阿拉城南郊祭天坛下的八旗阵列已整肃完毕。正黄、正白、正红、正蓝、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八色旗帜在晨风中猎猎翻飞,甲胄碰撞声与号角声交织,近万名八旗士兵按旗籍分列,手中长枪与大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祭天坛高九丈,共分三层,顶层供奉着天地神位与努尔哈赤的灵位,中层铺着明黄色龙纹地毯,底层则站满了诸王贝勒、宗室子弟与蒙古使者——鄂齐尔、吴克善率科尔沁代表团立于西侧,察哈尔、喀尔喀部使者紧随其后,皆身着传统蒙古袍服,目光肃穆地望向天坛顶端。
皇太极身着明黄色十二章纹龙袍,腰间系着玉带,头戴东珠朝冠,在索尼、冷僧机的搀扶下,缓步走向祭天坛。代善、多尔衮、阿敏、莽古尔泰四大辅政亲王按辈分随行,代善身着和硕礼亲王蟒袍,手持《祭天祝文》;多尔衮身着和硕睿亲王玄色蟒袍,手捧紫檀木盒,内装“大清受命之宝”玉玺;阿敏、莽古尔泰分别身着英亲王、肃亲王蟒袍,神色各异——阿敏面露得意,似已迫不及待享受新爵位带来的特权;莽古尔泰则眉头微蹙,仍对牛录划拨之事心存芥蒂。
阿济格(多罗武英郡王)、多铎(多罗豫郡王)率正白、镶白旗亲卫守在天坛东侧,图尔格、伊尔登、穆里玛、希福、罗什、苏纳、锡翰、巩阿岱等白旗核心成员分列其后;萨哈廉、岳托、硕托(镶红旗)、杜度、尼堪、喀尔楚浑(宗室)立于南侧;阿拜、汤古代、塔拜、巴布泰、德格类、巴布海(中立贝勒)立于北侧;鳌拜、扬古利、纳穆泰(正黄旗)则率亲卫守在天坛西侧,形成严密的护卫阵型。
一、登基大典·清朝礼仪流程
(一)祭天告祖
皇太极登上祭天坛中层,转身面对天地神位与努尔哈赤灵位,双膝跪地。代善手持《祭天祝文》,缓步走到天坛东侧,清了清嗓子,以浑厚的嗓音宣读:“维崇德元年九月初一,后金汗皇太极,谨以牛、羊、豕三牲,祭告于皇天后土、汗王努尔哈赤灵前:昔汗王起于建州,统一女真,创立八旗,威震辽东。今汗王宾天,八旗共推,皇太极承天命,改国号为清,改元崇德,上承天命,下安万民。愿天地护佑大清,八旗同心,扫平寰宇,永固基业;愿汗王在天有灵,见证大清开国,子孙绵延,世代荣昌!”
祝文以满、汉、蒙三种文字书写,代善读罢满文,索尼随即宣读汉文,鄂齐尔身边的蒙古使者则宣读蒙文。三声“读毕”后,皇太极起身,亲自将三牲祭品献于神位前,再行三叩首礼。诸王贝勒、文武大臣及蒙古使者皆随之跪地叩拜,祭天坛下的八旗士兵齐声高呼“天地佑大清”,声浪震彻云霄。
礼毕,皇太极转向众人,语气带着登基后的首次威严:“今日大清开国,非朕一人之功,乃汗王奠基、八旗同心之果。往后朕与四位辅政亲王共掌朝政,必不负天地、汗王与八旗子民之托。”
代善率先躬身:“皇上圣明!臣等定辅佐皇上,共兴大清!”
多尔衮、阿敏、莽古尔泰紧随其后,其余贝勒与大臣纷纷附和,天坛下再次响起“皇上万岁”的呼声。
(二)受玺登极
多尔衮手捧紫檀木盒,缓步登上天坛中层。盒内的“大清受命之宝”玉玺由努尔哈赤旧玺改制而成,玺面刻着满汉双语“大清受命之宝”,玺纽为盘龙造型,朱红印泥已备好。多尔衮单膝跪地,双手举盒过头顶:“臣多尔衮,代表八旗亲贵,恭献‘大清受命之宝’于皇上。愿皇上持此玺,号令天下,一统江山!”
皇太极目光落在玉玺上,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却故作沉稳地抬手:“十四弟平身。此玺乃大清国祚象征,朕必善用之,护佑八旗。”
多尔衮起身,与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一同上前,四人各扶皇太极手臂,缓步登上天坛顶层——按满族开国礼仪,辅政亲王共同搀扶皇帝登极,象征“八旗共推、辅政制衡”。待皇太极立于神位前的龙椅(临时设置)旁,代善朗声道:“皇上登极!”
天坛下的八旗士兵、诸王大臣再次叩拜,号角声与鼓声齐鸣,大清开国的礼典进入**。皇太极手扶龙椅扶手,俯瞰众人,语气带着掌控天下的威严:“今日起,大清立,崇德始!凡归顺大清者,朕必善待;凡与大清为敌者,朕必征讨!”
(三)宣读登基诏
希福手持《崇德登基诏》,登上天坛中层的宣读台。诏书同样以满、汉、蒙三种文字书写,希福先以满文宣读,字字清晰:“奉天承运,大清皇帝诏曰:昔我汗王努尔哈赤,肇基立业,统一诸部,建立后金。今朕承汗王之业,八旗共推,改国号为清,改元崇德,定都赫图阿拉(后迁盛京,此为暂定都)。为固国本,定国策,诏告天下:
一、后宫不得干政。凡后宫妃嫔、公主、宗室女眷,不得与外臣私通书信,不得干预朝政、人事任免,违者以‘惑乱宫闱’论处,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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