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的书房里,烛火跳动着映在军阵图上,刚林手里捏着一份密报,脸色有些凝重:“王爷,宁远那边传来消息,吴三桂没接咱们的招。他不仅把细作给扣了,还派人去北京求粮饷,说要‘死守宁远,以报大明’。”
多铎“啪”地一拍桌子:“这吴三桂,给脸不要脸!咱们都许他平西王了,他还想折腾什么?不如直接出兵打宁远,把他抓来问问!”
“急什么。”多尔衮按住他的手,目光落在宁远的位置上,“吴三桂手里还有两万宁远兵,虽说都是残部,但宁远城防坚固,硬打伤亡太大。他现在求粮饷,说明明廷已经喂不饱他了,咱们再等等,等他撑不下去,自然会降。”
正说着,阿济格掀帘进来,身上还带着酒气:“十四弟,刚从二哥府里来,他说年纪大了,朝堂上的事不想管了,以后镶红旗的事,让你多费心。”
多尔衮挑眉——代善退居二线,这可是意料之外的助力。他起身道:“走,去看看二哥。”
代善的府里很安静,老人坐在廊下晒着太阳,手里转着核桃。见多尔衮来,他招手笑道:“十四弟来了,坐。松锦打赢了,辽东的担子,以后就靠你了。”
“二哥说笑了,朝堂上还有八哥和济尔哈朗贝勒,轮不到我做主。”多尔衮坐下,语气恭敬。
“济尔哈朗?”代善嗤笑一声,“他那镶蓝旗,一半兵马还是阿敏的旧部,人心没稳,哪有精力跟你争?八哥身体不好,豪格又撑不起事,大清以后的路,还得靠你。”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你娘那边,我也会多照看,你放心去做。”
多尔衮心里一暖,起身躬身:“谢二哥。”
从代善府出来,刚林又递上一份奏折:“王爷,洪大人给陛下递了折子,说要‘以汉制汉’,还列了一堆建议,您要不要看看?”
多尔衮接过扫了几眼,嘴角露出笑意:“这洪承畴,倒是懂行。走,去皇宫,看看八哥怎么说。”
皇宫的议事殿里,皇太极正拿着洪承畴的奏折,眉头舒展。见多尔衮来,他递过奏折:“你看看,洪承畴这建议,可行吗?”
“陛下,太可行了!”多尔衮道,“重用汉人官员,让他们管汉人百姓,比咱们满人去管省心多了。还能安抚辽东的汉人,让他们知道跟着大清有饭吃,以后入关,阻力也小。”
洪承畴站在一旁,补充道:“陛下,臣建议先在锦州、松山设‘汉官署’,让汉人官员负责赋税、民生,再从投降的明军里挑些懂军务的,编入清军,教他们骑射,以后打山海关,他们能当先锋。”
皇太极点头:“就按你说的办。范文程,你配合洪承畴,把汉官署建起来;多尔衮,你负责编练降兵,别出乱子。”
两人齐声应道:“臣遵旨!”
接下来的日子,辽东渐渐热闹起来。锦州的汉官署前,每天都有百姓来告状、领粮;松山的校场上,降兵们跟着清军将领练骑射,虽然动作生涩,却比之前有了精气神。济尔哈朗来锦州巡查,看着这景象,对身边的副将道:“多尔衮这本事,确实比咱们强。”
副将低声道:“贝勒爷,咱们镶蓝旗的人,最近有不少去投镶白旗的,要不要拦着?”
“拦什么。”济尔哈朗摇头,“人家能让士兵有饭吃、有官做,咱们能吗?与其拦着,不如跟多尔衮学学,别让镶蓝旗掉队。”
而北京的皇宫里,崇祯正对着奏折发脾气。陈新甲站在下面,头低得快碰到地面:“陛下,吴三桂求粮饷的奏折,臣已经递了三次了,可户部实在拿不出钱——陕西的李自成占了西安,河南的张献忠又闹起来,粮饷都得先给镇压农民军的兵马。”
“拿不出?”崇祯把奏折扔在他身上,“宁远是辽东最后一道屏障,吴三桂要是守不住,清军就直逼山海关了!毕自严呢?让他来见朕!”
毕自严很快就来了,脸色比陈新甲还难看:“陛下,国库只剩三万两银子了,还是从宗室那里募捐来的。实在没办法给宁远拨粮饷,要不……让吴三桂从地方上征粮?”
“征粮?”崇祯苦笑,“河南、山东都闹灾,地方上哪有粮可征?吴三桂要是征不到粮,士兵哗变了怎么办?”
正说着,太监进来禀报:“陛下,李自成派人送来战书,说要‘三月之内,攻克北京,替天行道’!”
崇祯眼前一黑,差点摔倒。陈新甲连忙扶住他:“陛下,您别急,臣这就去调兵,守住北京!”
“调兵?”崇祯摇摇头,“能调的兵都去镇压农民军了,北京只有三万老弱残兵,怎么守?”他看着窗外,眼里满是绝望——松锦战败后,大明就像一艘破船,一边是清军的巨浪,一边是农民军的狂风,随时都可能沉没。
盛京的多尔衮很快就收到了明廷的消息。他召集多铎、阿济格、刚林在书房密谋,桌上摆着明廷的密报。
“八哥身体越来越差,庄妃娘娘私下让人来问,要不要提前准备后事。”多尔衮低声道,“明廷那边,李自成快打北京了,崇祯顾头不顾尾,正是咱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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