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盛京狱中承畴变 崇祯误祭闹笑话

盛京的天牢里,寒气顺着石缝往骨头里钻。洪承畴裹着单薄的囚衣,坐在稻草堆上,眼神空洞地盯着牢门——从松山被俘到押解盛京,已经过去十天,他水米未进,却总在夜深时下意识摸向衣襟,仿佛还在护着大明的印信。牢门“吱呀”打开,一个穿着锦袍的文士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狱卒,手里端着热粥和小菜。

“洪大人,在下范文程,特来探望。”文士躬身行礼,语气平和,没有丝毫敌意。洪承畴抬眼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懒得理会。范文程也不介意,坐在他对面,自顾自道:“大人在松山的部署,在下早有耳闻——以松山为犄角,联锦州成掎角,本是妙策,可惜啊,明廷多猜忌,监军乱指挥,再好的计也落了空。”

洪承畴手指动了动,依旧没说话。这时,房梁上的灰尘被风吹落,正好落在他的衣袍前襟。他几乎是本能地抬手,轻轻拂去灰尘,动作细微却被范文程看在眼里。范文程心里有了数,又聊了些古今战事,见洪承畴始终不搭话,便起身道:“大人慢慢用饭,在下改日再来。”

出了天牢,范文程直奔皇太极的皇宫。皇太极正在和庄妃商议政事,见他来,连忙问道:“怎么样?洪承畴肯降吗?”

“陛下,承畴未明说,但臣观其言行,必降无疑。”范文程道,“他见衣袍沾尘,下意识拂去,连一件旧袍都爱惜,何况自己的性命?只要陛下再推一把,他必归顺。”

皇太极点头,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貂裘,亲自去了天牢。牢里寒气重,洪承畴嘴唇都冻得发紫。皇太极解下身上的貂裘,走到他面前,轻轻披在他肩上:“先生受苦了。这貂裘虽薄,却能御点寒,先生先披着。”

洪承畴浑身一震,抬头看着皇太极——这位大清皇帝,竟肯将自己的貂裘给一个俘虏穿。可他还是咬着牙:“陛下不必如此,臣心意已决,绝不降清。”

“先生不必急着拒绝。”皇太极笑了笑,“朕给先生时间考虑,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让人来报。”说罢,转身离开。

又过了三天,庄妃受皇太极之托,去天牢探望。她没提降清的事,只聊些家常,说自己也是汉人,懂离乡之苦,又说清军入关后会善待百姓,不会滥杀无辜。洪承畴听着,眼神松动了些,却还是摇了摇头:“娘娘好意,臣心领了,但臣是大明臣子,不能背主。”

庄妃也不勉强,起身道:“先生若有难处,可随时找我。”

当晚,天牢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多尔衮。他穿着甲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硝烟味,显然刚从松山回来。“洪大人,别来无恙?”多尔衮的声音带着穿透力,和皇太极的温和不同,多了几分锐利。

洪承畴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多尔衮,你我是敌非友,何必来虚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不杀你,也不逼你降。”多尔衮坐在他对面,“我只问你,松山之战,你率十三万兵马,为何会败得这么快?”

洪承畴愣住了,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沉默片刻,缓缓道:“粮道被断,监军掣肘,总兵私逃,军心涣散……非战之罪。”

“不全是。”多尔衮摇头,“你错在太执着于‘守’,松山粮尽时,若你肯弃城突围,而非死守,至少能保下五万兵马,可惜啊,你太看重‘忠臣’的名声,反而误了大事。”

这句话戳中了洪承畴的痛处。他看着多尔衮,眼神复杂:“你……早就算到我会死守?”

“是。”多尔衮坦然道,“你是儒将,重名节胜过性命,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软肋。明廷用你,却不信你,这样的朝廷,值得你殉葬吗?”

洪承畴沉默了很久,突然膝盖一弯,“扑通”跪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臣……愿降。”

多尔衮连忙扶起他:“先生不必多礼。但有一事,还请先生成全——你归降时,需向陛下请降,而非向我。陛下惜才,必不会亏待你。”

洪承畴明白他的用意,点头道:“臣明白。”

消息传到皇宫,皇太极大喜,立刻下旨:封洪承畴为太子太保、兵部尚书,留在盛京参与军机要务。消息传开,盛京的汉臣都松了口气,知道大清是真的要重用汉人了。

而北京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崇祯收到范志完的奏报——“松山已破,洪承畴力战殉国,尸体被清军焚毁,无法寻回”,又收到高起潜的附和奏报,顿时悲痛欲绝。他下令,为洪承畴举行国葬,亲率百官哭祭于太庙,还亲笔撰写祭文:“松山之役,承畴以身殉国,忠烈可嘉……朕必为先生报仇,扫平清军,以慰先生在天之灵。”

祭典当天,太庙前摆满祭品,崇祯穿着丧服,哭得撕心裂肺。百官也跟着抹眼泪,气氛悲壮。可就在祭典进行到一半,一个快马信使冲进太庙,手里拿着急报,大喊:“陛下!不好了!前方传来确切消息,洪承畴……洪承畴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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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重生之铁血宫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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