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四年三月十五,豪格府中书房,气氛沉闷得像要拧出水来。豪格背着手站在窗前,望着院中光秃秃的石榴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刚收到心腹伊尔登的密报,索尼正联合希福、刚林在正黄旗中收集他的罪证,连塔瞻的证词都拿到了,甚至连他派去敖汉旗的使者,都被索尼的人盯上了。
“贝勒爷,不能再等了!”伊尔登站在一旁,声音急切,“索尼那伙人动作太快,再拖下去,恐怕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
豪格猛地转身,眼中满是血丝:“我能怎么办?父皇现在对我心存疑虑,庄妃在一旁煽风点火,多尔衮那厮更是虎视眈眈,我现在就是个孤家寡人!”
“贝勒爷,您不是孤家寡人!”图尔格从门外走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身寒气,他刚从锦州前线回来,“正黄旗的兄弟们还认您这个旗主,谭泰大人也说了,只要您有主意,他愿率正黄旗上下支持您!”
“谭泰?”豪格眉头一挑,他知道谭泰是个投机分子,之前在宁远战败时就曾私下抱怨过他,现在突然表态支持,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贝勒爷,谭泰大人虽是谨慎,但他也知道,您若倒了,正黄旗定会被多尔衮吞并,他这个固山额真也坐不稳。”图尔格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翻身——要么拉拢宗室长辈,要么再立军功,只要能重新获得陛下的信任,索尼他们收集的那些罪证,就算不了什么!”
豪格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宗室里,代善二哥是长辈,手握正红旗、镶红旗,若能得到他的支持,父皇定会重视;军功方面,锦州还在明军手里,我若能率正黄旗再攻锦州,戴罪立功,定能洗刷之前的耻辱!”
“贝勒爷英明!”伊尔登和图尔格齐声应道。
次日清晨,豪格换上一身簇新的正黄旗铠甲,带着两名随从,直奔代善府。代善府的门房见是豪格,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不多时,代善的长子岳托出来迎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豪格堂弟,父亲正在书房等候,随我来吧。”
豪格跟着岳托走进书房,代善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本《论语》,见豪格进来,放下书卷,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怕是有要事吧?”
豪格躬身行礼,坐下后开门见山道:“二伯爷,侄儿此次前来,是想向您请教一件事。如今父皇龙体欠安,储位未定,朝中人心惶惶,侄儿身为父皇的长子,心中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代善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储位之事,自有陛下定夺,你我做臣子的,只需尽忠职守,不可妄议。你前不久在宁远战败,陛下让你回营整饬军纪,你就该好好反省,莫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二伯爷,侄儿知道自己有错,可侄儿也是为了大清!”豪格急声道,“宁远战败,侄儿日夜难眠,只想再率正黄旗攻打锦州,戴罪立功。只是现在朝中有人暗中收集侄儿的罪证,想置侄儿于死地,侄儿孤立无援,只能来求二伯爷您了!”
他起身走到代善面前,躬身道:“二伯爷乃宗室之长,在朝中威望最高,只要您肯支持侄儿,侄儿定能渡过难关。若侄儿他日能登储位,必尊二伯爷为辅政王,让正红旗、镶红旗永享富贵!”
代善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豪格,你太急了。陛下尚在,储位非你我能议。我虽为宗室之长,却也不能违背陛下的意愿。你若想重新获得陛下的信任,就该踏踏实实整饬军纪,好好练兵,而不是在这里游说我支持你。”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再者,你私结外藩、鞭笞功臣之后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这些事若传到陛下耳中,怕是会更加不满。你还是回去吧,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莫要再走歪路。”
豪格心中一凉,知道代善是不会支持他了。他还想再劝,代善却摆了摆手:“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回去吧,以后莫要再提储位之事。”
豪格无奈,只能躬身告退。走出代善府,他望着阴沉的天空,心中满是不甘。伊尔登和图尔格正在府门外等候,见他出来,连忙上前问道:“贝勒爷,怎么样?代善王爷答应支持我们了吗?”
“他不肯支持。”豪格咬牙道,“既然宗室靠不住,那我们就靠自己!图尔格,你即刻去联络谭泰,让他联合正黄旗的将领,联名上书父皇,请求再攻锦州,戴罪立功!我就不信,父皇会眼睁睁看着锦州落在明军手里!”
“是!”图尔格躬身应道,转身快步离去。
伊尔登道:“贝勒爷,就算我们联名上书,怕是也难以说服陛下。庄妃和多尔衮肯定会从中作梗,阻止我们攻锦。”
“他们阻止不了!”豪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明军因宁远小胜,肯定会骄傲自满,此时突袭锦州,定能一举拿下。只要我们打下锦州,立下军功,就算庄妃和多尔衮想抹黑我,也无济于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