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三年十一月十七日辰时,汉城清军大营的帅帐内,多尔衮正召集核心将领与幕僚议事。帐内烛火通明,案几上摊着汉城防务图与朝鲜官员名册,萨木什喀、吴拜、图赖、多铎分列两侧,范文程、刚林、宁完我、马光远等文臣侍立一旁,气氛严肃却有序。
“汉城刚破,民心未稳,防务与安抚需同步推进。”多尔衮手指防务图上的西门区域,对萨木什喀与吴拜道,“萨木什喀,你率正蓝旗降兵五千,接管汉城西门外的驻军营地,负责城防调度,严禁士兵离营抢掠——若有违纪者,斩立决,悬首示众,以儆效尤。”
萨木什喀躬身领命:“末将遵令!定严管士兵,绝不让抢掠之事发生。只是汉城街巷复杂,需派熟悉地形的向导,是否可从朝鲜降官中挑选?”
“准。”多尔衮转向朝鲜降官金弘业(前坡州守将),“金大人,烦请你推荐十名熟悉汉城街巷的吏员,协助萨木什喀部巡查,若有清军违纪,可直接向本王禀报。”
金弘业连忙躬身:“臣遵令!臣即刻挑选可靠吏员,明日便赴营报到。”
多尔衮又对吴拜道:“你率正蓝旗降兵三千,接管汉城粮库与军械库,登记造册后,将粮库中三成粮食拨付给宁完我,由他负责开设粥棚,安抚百姓——告诉百姓,清军借征的粮食,战后以岁贡抵扣,绝不额外苛征。”
吴拜应道:“末将明白!粮库与军械库的守卫已安排妥当,明日便可与宁完我大人交接。”
宁完我上前一步:“王爷放心,粥棚拟设十处,覆盖汉城各坊,每处派两名汉臣与朝鲜吏员共同管理,确保粮食发放公平,不被克扣。”
“很好。”多尔衮对范文程道,“《汉城善后章程》需今日定稿,明确三点:其一,清军驻军仅限西门外营地,不得擅入汉城民居;其二,朝鲜官员任免需报清军理事厅备案,理事厅由刚林任主官,金自点任副主官;其三,粮税征收由马光远与朝鲜户曹共同管理,分春秋两季缴纳,不得延误。”
范文程躬身:“章程草案已拟好,正待王爷审核。其中‘粮税征收细则’一条,马光远大人与李弘业大人(朝鲜户曹判书)已初步商议,拟按‘田亩等级’核定税额,上等田每亩缴粮三斗,中等田两斗,下等田一斗,王爷以为可行?”
多尔衮点头:“可行。令李弘业即刻统计汉城周边田亩数量,三日内报至马光远处,不得有误。”
同日未时,汉城王宫偏殿内,多铎正与李淏及五名宗室子弟交代启程事宜。伊图(正白旗佐领)与巴图鲁(正白旗前锋营统领)立于殿外,负责护送人质押送盛京。
“李公子,此行前往盛京,沿途需三十日,车马与干粮已备好,若有需求,可随时告知伊图佐领。”多铎语气缓和,“抵达盛京后,陛下会安排居所,只要安分守己,不会亏待你们。”
李淏低声应道:“谢豫亲王大人关怀。只是家母尚在汉城,能否允准臣临行前见一面?”
多铎望向一旁的金自点,金自点连忙道:“王爷已允准宗室家眷探望,李公子的母亲已在殿外等候,可叙话半个时辰。”
李淏眼中泛起泪光,躬身道谢后,快步迎向殿外。多铎对伊图道:“明日辰时启程,路线走义州—盛京官道,沿途需加强戒备,防止有人劫走人质——若遇朝鲜残余势力,可先斩后奏。”
伊图抱拳道:“末将遵令!已派探马提前勘察路线,沿途清军驿站也已通报,定能安全将人质送至盛京。”
巴图鲁补充道:“末将已挑选两百精锐骑兵护送,车马均配备护甲,可抵御突袭。”
多铎点头,转身前往粮库,与马光远、李弘业核定岁贡数额。粮库内,马光远正指着账册道:“按投降条件,朝鲜岁贡粮米需从两万五千石增至四万石,另加绸缎两千匹、人参五百斤。李大人,朝鲜国库是否能承担?”
李弘业面露难色:“马大人,去年朝鲜遭水灾,粮米歉收,四万石粮米恐需从各道调拨,能否允准分季度缴纳,春季缴一万石,夏季缴一万石,秋季缴一万五千石,冬季缴五千石?”
马光远望向多铎,多铎道:“可。但需立下文书,若逾期未缴,清军将从朝鲜各道粮库直接调取,且需额外缴纳三成滞纳金。”
李弘业连忙应道:“臣遵令!明日便拟写缴纳文书,加盖朝鲜户曹印玺后呈上。”
十一月十八日辰时,汉城东门的演武场上,图赖正主持朝鲜军队整编。准塔、屯布禄(正蓝旗降将)率部挑选精锐,爱巴礼(正蓝旗降将)则负责安抚待遣散的士兵。演武场上,三千余名朝鲜士兵列队站立,神色忐忑。
“按睿亲王令,凡年满十六至四十岁,骑射合格者,可编入清军汉军旗,享受旗人待遇;不合格者,发放返乡路费与三个月口粮,遣散回家。”图赖高声宣布,“现在开始考核,第一批出列!”
准塔上前,手持弓箭,示范标准动作:“拉弓需满,箭矢需中靶心,不合格者自动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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