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不再多言,拂袖而去。
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孙权嘴角浮起阴冷的笑意,低声自语:"若能借你之手除掉曹操,今日这番做作也算值了。"随即扬声唤道:"传步骘、太史慈、黄盖速来议事!"
次日黄昏,吕岱再次造访曹营,禀报孙权已同意今夜将妹妹送至。
曹树佯作欣喜,打发走吕岱后,庞统捋须叹道:"孙权竟真能忍痛割爱,颇有越王勾践之风骨啊。"话中似褒实贬。
吕蒙进言道:"将军,孙权此人能屈能伸,心性狠辣与其兄迥异,不得不防。"
曹树神色如常,转向魏延:"锦衣卫可有新报?"
魏延呈上密报:"昨夜吕岱回城后,孙权连夜密召众将。各营兵马已整装待发,江东恐有异动。"
曹树望向庞统,问道:“士元,你有何见解?”
庞统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若我所料不差,孙权多半会借今夜送嫁之机,趁我军放松警惕,发动偷袭。”
听罢,曹树满意一笑。
庞统的推测,与他所想不谋而合。
“好!他自寻死路,我便借机提前攻破建业!”
曹树眼中杀意迸发,挥手喝道:“传令全军,磨利战刀,今夜血洗建业!”
……
夜色渐深。
一队人马护送着马车,缓缓驶出建业城门。
城墙上,孙权目送妹妹离去,神色黯然,低声叹息:“小妹终究是我的骨肉至亲,此举实在令我痛心……”
步骘劝慰道:“孙 ** 为孙氏大业牺牲,死得其所,主公应当为她骄傲。”
孙权目光渐冷,咬牙道:“但愿她能 ** 那曹贼,至少也要重创他!”
随即,他眼中精光一闪,厉声道:“传令太史慈、黄盖,按预定时机自北门出城,给我踏平曹营!”
“诺!”
孙权遥望曹营方向,嘴角浮现一抹阴鸷的笑意。
“曹树,你纵横天下,多少豪杰死于你手?”
“可你绝不会料到,今日竟会栽在我孙权手中,命丧一个女子之手!”
“呵……”
寒夜中,他的笑声如毒蛇般渗人。
……
曹营内,马车缓缓驶至中军大帐前。
帐外亲卫冷声呵斥:“孙 ** ,将军正候着你,速速下车!”
车内,孙尚香默默握紧藏在发间的锐利簪子,心中默念:“大哥在天之灵,请助我诛杀曹树,为你 ** 仇!”
孙尚香默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绪波澜,姿态从容地踏出马车。
素手轻拂帷帐,她仪态万方地步入营帐。
烛火摇曳间,曹树正斜倚软榻,执盏品酒,手持竹简。
当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庞映入眼帘时,她瞳孔微颤,心下讶异。
传闻中凶残暴虐的征东将军,原以为是形容粗鄙的莽夫,不想竟是这般俊逸少年郎。
"可惜这副好皮囊,内里却是豺狼心肠。"她暗叹。
"来者何人?"
曹树眼不离简册,明知故问。
纤指捏紧袖角,孙尚香屈膝行礼:"吴侯之妹孙尚香,拜见将军。"
"既入此营,当知本分。"曹树剑眉微蹙,"重报。"
怒火窜上心头,她贝齿紧咬。
"为兄长大业......"她在心中默念,终是低垂螓首:"奴婢孙氏,叩见主人。"
"善。"
曹树慵懒抬腿:"且来揉按。"
"他竟要本 ** ......"
孙尚香怔立原地,指尖发颤。
"还要本将再说第二遍?"
凛冽声线惊醒了恍惚中的女子。她双颊飞红,挣扎许久,终是颤抖着跪坐榻前。
纤纤玉指触碰锦袍的刹那,曹树勾起唇角:"手法倒伶俐,继续。"
曹树这番夸赞之语,令孙尚香如坐针毡,只觉得句句带刺。
"多...多谢将军赏识,奴...奴婢定当尽心。"
她强忍愤懑,故作惶恐地谢过曹树。
曹树朗声大笑,一边研读兵书,一边啜饮美酒,享受着孙家千金的服侍。
不知过了多久。
许是酒意上头,他竟打起了盹。
孙尚香偷眼打量,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将军可要奴婢为您揉揉肩?"
她假意关切地问道。
半梦半醒的曹树含糊应了一声。
孙尚香暗自窃喜,轻手轻脚来到他身后,装模作样地按摩起来。
又过了片刻。
曹树鼾声渐起,似已熟睡。
"曹贼!杀兄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她脸上恭敬尽褪,眼中燃起复仇怒火。
纤手不动声色地摸向发间金簪。
就在即将得手之际——
"呼!"
曹树突然抬手,铁钳般扣住她的手腕。
"哎呀!"
孙尚香猝不及防,踉跄跌坐在曹树膝前。
她握紧金簪僵在原地,猝然对上曹树讥诮的眼神。
孙尚香顿时呆若木鸡,手足无措。
曹树拨开她的柔荑,取下那支打磨得寒光闪闪的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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