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对杨灼烈而言,堪称煎熬。他躺在宽大却冰冷的主卧床榻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乱糟糟的。他征战沙场、运筹帷幄时都未曾如此心烦意乱过,今夜却彻底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他哪里能料到,李成贵那个看起来凄凄惨惨戚戚的庶女李恩妮,内里竟是个混不吝的女流氓!自打被他解开束缚,这女人就没消停过。起初是故作老成地“警告”他别乱来,见他似乎真的没那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开始用各种言语挑衅。
“喂,杨大总督,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啊?”
“你说你,把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绑来,就干看着?是不是……不行啊?”
“啧啧,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没睡!是不是在想什么龌龊事呢?来啊,互相伤害啊!”
她一会儿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晃荡,一会儿又凑到床边,用那双清澈却写满戏谑的大眼睛盯着他,嘴里叭叭地说个不停。杨灼烈试图用威严的眼神瞪她,她却回以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他试图讲道理,她却用一堆歪理邪说把他堵回来。那种淡定自若、仿佛吃定了他的姿态,让杨灼烈憋屈得差点内伤。
他可是堂堂靖边侯,汉水城总督,手握数万雄兵,一声令下能让百新国抖三抖的人物!如今竟然被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在言语上全方位压制、调戏!这要是传出去,他杨灼烈的脸往哪儿搁?
终于,在李恩妮不知第几次故意用夸张的语气感叹“唉,某些人啊,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白长了一副好皮囊”时,杨灼烈彻底破防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脸色黑得像锅底,对着门外低吼一声:“来人!”
两名值夜的精锐亲兵应声而入。
“把这个……这个女流氓!”杨灼烈指着一脸“你能奈我何”表情的李恩妮,气得手指都在抖,“给本侯丢到后面柴房去!让她今晚在那儿好好反省!”
“是!”
李恩妮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招,非但不惧,反而咯咯笑了起来,一边被亲兵架着往外走,一边还回头对着杨灼烈大喊:“不懂欣赏!老娘如此花容月貌,美丽动人,你竟然叫人把我丢进柴房?杨灼烈!你给我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被强行“请”出主卧,丢进冰冷昏暗、堆满杂物的柴房后,李恩妮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主卧方向气鼓鼓地比了个极其不雅的中指,嘴里还在碎碎念:“榆木疙瘩!活该你上辈子被老娘吃得死死的!这辈子看来也差不多!”
搞定了李恩妮这个“麻烦源头”,杨灼烈感觉耳根子总算清静了些,但心情并未好转。他看着角落里依旧被绑着、但挣扎幅度小了很多的闵元敬,又是一阵头疼。
这个女人……处理起来更麻烦。李恩妮好歹是李成贵的女儿,虽然是个庶出,但身份摆在那里。这个闵元敬,可是闵家的嫡女,李方圆名义上的未婚妻。关安他们这一手,简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烦躁地揉了揉额角,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总不能真让她被绑一夜。他伸手,先将她嘴里的布条取了出来。闵元敬立刻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向后缩去,眼中泪水涟涟,充满了委屈、不甘和深深的恐惧,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他容貌的偷偷打量。
杨灼烈没理会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里冷哼:真当本侯是色中饿鬼,是个女人就扑上去?他动作算不上温柔,但效率很高,三下五除二解开了她手脚上的绳索。绳索勒过的地方,果然也留下了一道道刺目的红痕,比李恩妮的似乎还要深些。
获得自由后,闵元敬立刻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无声地哭泣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杨灼烈看着她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搞得好像他真把她怎么着了似的!他懒得再废话,直接站起身,拂袖而去,将这烂摊子暂时抛在脑后。
心烦意乱的杨灼烈,下意识地走到了偏殿。这里是素环平日居住的地方,陈设雅致,熏着淡淡的安神香,与他那被两个“不速之客”搅得乌烟瘴气的主卧形成了鲜明对比。
素环已经睡下,听到动静,有些惊慌地坐起身,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是杨灼烈后,她白皙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云,连忙低下头,声如蚊蚋:“侯爷……您怎么来了?”
看着她这副怯生生、温顺乖巧的模样,再对比主卧里那两个一个比一个能折腾的女人,杨灼烈心中那点烦躁和憋闷奇异地平复了不少。他走到床边坐下,大手自然而然地抚上素环光滑细腻的脸颊,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素环身体微微一僵,脸颊更红,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却没有任何抗拒,只是羞得不敢抬头。
杨灼烈看着她这副任君采撷的娇羞模样,心中一动,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素环的耳垂瞬间红得滴血,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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