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脚即将踏上船板的那一刻.
三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将他围在了中间。
“你就是李三?”为首的汉子声音冰冷,手里把玩着一柄短刀。
李三心里一沉,强作镇定。
“各位爷,认错人了吧?”
“没错。”汉子冷笑一声,将一张画像拍在他脸上。
“你这张脸,化成灰我们都认得。”
其中一个汉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地开口。
“李三爷,我们东家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话音未落,两个汉子上前,一人一边像拎小鸡一样将李三架了起来。
直接塞进了一辆早已等候在旁的马车。
青山镇,巡检司衙门。
黄德茂正为找不到嫌犯而大发雷霆,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报——!”
一个衙役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震惊和困惑。
“大人!百草堂的周管事……他……他把人犯李三给抓回来了!现在就在门外!”
黄德茂猛地站起身,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周大福已经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对他拱了拱手。
“黄大人,区区小事,不敢劳烦官府。在下动用了一点铺子里的关系,侥幸将那罪魁祸首拿下了。”
话音刚落,两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像拖死狗一样,将五花大绑、满脸是伤的李三扔在了大堂中央。
周大福看都没看地上的李三,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脸色阵青阵白的黄德茂。
“黄大人,这人,我给您带来了。”
“这盆泼在我百草堂身上的脏水,该怎么洗,就看您的了。”
巡检司的大堂,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黄德茂坐在堂上,面沉如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惊堂木的边缘。
他的目光扫过堂下五花大绑,浑身抖如筛糠的李三。
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笑意吟吟却眼含冰霜的周管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巡检司的人马在镇上翻了天,连根毛都没找到。
结果百草堂的人一出手,半天不到,就把人从邻县给提溜了回来。
这不是办案,这是当着全镇人的面,抽他巡检司的脸!
周管事仿佛没看见他难看的脸色,只是微微躬身。
“黄大人,人犯在此,是非曲直,还请大人明断。我百草堂上下百十口人,还有这满镇的百姓,可都等着您给个公道。”
这话说得客气,可话里话外的压力,像一座山,直直压在了黄德茂的肩上。
“来人,”黄德茂的声音冰冷,“上刑。”
两个衙役应声而出,将一个烙铁在火盆里烧得通红。
那滋滋作响的声音,像是直接烙在了李三的心上。
“别……别用刑!我说!我全都说!”
李三哪里见过这阵仗,在百草堂那些汉子手里已经吃够了苦头。
此刻闻到皮肉烧焦的味儿,顿时魂飞魄散,裤裆里一片湿热。
“是黄明远!是黄家的黄明远老爷找的我!”
“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扮成行商,把那静心散卖给回春堂的刘掌柜!”
“他说那药是能跟安神粉打擂台的神药,我……我也不知道是毒药啊!”
“我就是个牵线的,拿钱办事的,我也是被他骗了啊大人!”
“还有王二!黄明远府上的下人王二,就是他跟我接的头!所有的事他都知道!”
“大人明鉴!冤有头,债有主,主谋是黄明远,我……我最多算个从犯啊!”
李三磕头如捣蒜,额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撞得砰砰作响,血迹混着鼻涕眼泪一起糊了满脸。
“黄明远……”
黄德茂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好!好一个黄明远!
前脚刚被族长在家法祠堂里抽了一顿,后脚就敢在外面搞出这种谋财害命、动摇全镇的大案!
他这是要把黄家的脸,扔在地上让全镇的人踩!
“来人!”黄德茂猛地一拍惊堂木,整个大堂都为之一颤。
“点齐人马,跟我去黄家大宅!”他双目赤红,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今天,就要亲自绑了这个败坏门风的畜生!”
……
黄家祠堂。
庄严肃穆的牌位前,香烟袅袅。
黄景明背着手,站在孝友堂的匾额下,一张老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几位族中的老者分坐两侧,个个神情凝重。
祠堂大门洞开,黄德茂一身官服,亲手押着被绳索捆得像个粽子的黄明远,一步步走了进来。
黄明远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
当他被衙役一脚踹在腿弯,噗通一声跪在祠堂中央时,整个人都瘫软了,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知道,自己完了。
黄景明缓缓转过身,那双锐利的眼睛像两把刀子,死死地钉在黄明远身上。
“黄明远。”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让祠堂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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