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日常作息变得异常规律:
早晨,先在寒玉床上被冻醒,立即九阳神功自动运转取暖,然后跑到墓外空地。
修炼凌波微步,熟悉各种暗器手法——
比如尝试用石子打飞苍蝇的左翅膀,结果通常是把苍蝇砸得稀巴烂顺便在石壁上留下一个坑。
或者同时踢飞三片落叶并在它们落地前用石子分别击中,当前成功率大概百分之零点一。
上午,他会主动帮孙婆婆干点“体力活”。
比如:“婆婆,这水缸我帮您搬!”
“婆婆,这堵门的石头好像松了,我给您夯实一下!”
“婆婆,我看那边通道有点积灰,我帮您吹……呃,扫一下!”
结果通常是:水缸被他单手轻松举起却差点把孙婆婆吓出心脏病。
堵门的巨石被他“轻轻”一拍直接嵌进地里半尺,孙婆婆差点骂娘。
扫灰尘则被他用凌波微步带起的狂风吹得整个墓道乌烟瘴气,惹来孙婆婆举拐追打。
孙婆婆虽然嘴上骂骂咧咧“小子你能不能安生点!”,但眼底深处的那丝戒备和疏离,却在不知不觉中淡去了许多。
古墓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鸡飞狗跳)过了。
下午,则是雷打不动的“骚扰”小龙女时间。
他会捧着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品相最好的野果,献宝似的送到正在看石刻的小龙女面前:
“龙姑娘,补充点维生素C,美容养颜!”
小龙女会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接过果子,小口吃着,偶尔会问:
“维生素……西?是何毒药?为何能美容?”
林翊顿时卡壳,支吾半天只能胡说八道:“啊……就是一种……天地精气!对,好东西!”
次数多了,小龙女似乎也明白他又在说些听不懂的怪话,便不再追问,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疑惑之色更浓。
他会在小龙女练习天罗地网势时,在一旁用新学的桃花岛手法发射石子,美其名曰“增加难度,模拟实战”。
结果往往是石子被小龙女衣袖轻松拂开,或者干脆打偏,差点砸到路过的孙婆婆。
有一次,他发射的石子角度极其刁钻,小龙女身形翩若惊鸿。
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姿态避开,衣袂飘飞,宛如仙子起舞。
林翊看呆了,下意识地掏出根本不存在的手机:
“绝了!这个动作帅!能重来一遍吗?我拍个……呃,我记下来学习学习!”
小龙女:“???”虽然听不懂,但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还会在晚饭(主要是蜂蜜水 干粮)时,试图跟小龙女聊天:“龙姑娘,你们古墓连个WiFi都没有,平时不无聊吗?
要不我教你斗地主?三人刚好……”
小龙女:“歪……坏?斗……地主?”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摇摇头,“古墓之中,清静为本。且地主……为何要斗?”
林翊:“……”算了,当我没说。
日子就在这种略显奇葩的日常中一天天过去。
而一些细微的变化,也在悄然发生。
小龙女的话,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两句。
不再是简单的“嗯”、“好”、“尚可”,偶尔会主动问一句“今日步法练得如何?”
或者在他又搞出什么乱子时,淡淡地说一句“收敛些力道”。
她依旧清冷,但看向林翊那些奇怪言行时,目光中的疑惑不再转瞬即逝。
有时会停留片刻,仿佛真的在努力理解这个“天外来客”的思维模式。
甚至有一次,孙婆婆看到小龙女居然在模仿林翊某个极其不雅观的懒腰动作。
虽然她做出来依旧很好看,吓得孙婆婆差点以为姑娘中了邪。
古墓还是那个阴冷幽暗的古墓,但因为多了林翊这个上蹿下跳、吵吵嚷嚷的家伙。
空气中似乎不再那么死寂沉沉,而是多了几分鲜活的、闹腾的“人气”。
这种变化,孙婆婆感受最深。
她嘴上嫌弃,但有时看着林翊逗得小龙女眼中泛起极淡的波澜,哪怕是疑惑。
看着这冷清的墓穴因为他的存在而有了声响,她心里某个角落,其实是有些欣慰的。
只是这欣慰,很快又会被对金轮法王的担忧所覆盖。
林翊自己也挺享受这种状态。
打打闹闹,刷刷好感,实力还在稳步提升,除了环境差点,伙食单调点,简直就像在玩一款沉浸式武侠养成游戏。
直到这天傍晚。
林翊练习暗器手法归来,准备回自己石室时,路过主墓室。
他无意中瞥见,小龙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寒玉床上打坐,而是静静地站在石室一角,对着一面石壁。
石壁上,挂着一幅微微泛黄的画卷。
画中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衣袂飘飘,容貌绝美,眉宇间却带着一股难以化解的幽怨和孤高之气。
她的五官,竟与小龙女有着七八分相似,只是气质更为成熟凌厉,也更为寂寥。
小龙女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仰望着画中的女子,眼神不再是平时的清澈或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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