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晨光刚漫过西市的牌坊,就见一群商户背着行囊,匆匆朝着城门方向走——他们是来参加江南商货交易会的,可昨夜听了市井流言,又听说朝廷重臣为了交易会争执不休,终究还是怕了,决定撤展回家。
“张老板,真不等等了?”一个年轻商户拉着绸缎庄的张掌柜,语气带着不舍,“咱们准备了大半年,就这么回去了?”
张掌柜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我想走,是不敢留啊!你没听说吗?苏大人和柳大人为了要不要查余党,吵得差点动手,万一咱们赶上他们‘清理’,生意没做成,反而惹上麻烦,值当吗?”
年轻商户低下头,不再说话,跟着张掌柜一起,汇入撤展的人流。城门处,这样的商户越来越多,负责登记的民生司小吏看着空荡荡的登记册,急得直跺脚——再过三天就是交易会,现在商户们纷纷撤展,这可怎么办?
消息很快传到民生司,苏瑶看着小吏送来的报告,气得手都在抖:“一群胆小鬼!就因为几句流言,就不敢来了?”她猛地把报告摔在案上,转身对下属道:“立刻去城门,拦住那些商户!告诉他们,朝廷会保证交易会的安全,谁要是敢撤展,以后就别想再做朝廷的生意!”
下属吓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反驳,只能躬身领命。叶晚晴正好走进来,听到这话,连忙上前劝阻:“大嫂,不能这样!商户们本来就担心,这样做只会让他们更害怕,更不敢留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苏瑶转身瞪着她,语气带着几分歇斯底里,“交易会要是办不成,江南的贸易就会停滞,百姓的收入会减少,新政的名声也会受损——这些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叶晚晴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看着苏瑶快步离去,心中满是担忧——大嫂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一点小事就会失控。
与此同时,吏治司内,柳若璃正对着张恒发脾气。张恒昨晚去找萧策,想查流言的主谋,结果被柳若璃知道了,此刻她拿着张恒递来的“江南余党调查进展”,语气尖锐:“你还有心思去管流言?江南的余党都快把交易会搅黄了,你却在这里浪费时间!”
“大人,流言不简单。”张恒试图解释,“那些流言针对性太强,正好挑在交易会前散布,明显是有人故意的!只要找到主谋,就能证明是有人在暗中破坏,商户们也会安心……”
“证明?”柳若璃打断他,猛地将报告扔在他面前,“等你找到主谋,交易会早就黄了!现在立刻去江南,带着巡按御史,把余党都抓起来,这才是最要紧的事!”
张恒看着她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躬身应下。走出吏治司时,他遇到了前来送密报的萧策,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重臣们的偏执,已经到了听不进任何建议的地步。
“张御史,我查到一些线索。”萧策拉着他走到角落,压低声音道,“昨夜暗卫在西市茶馆,抓到一个散布流言的人,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萧策递过来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蛮族的符文,虽然被磨损了大半,但依稀能看出纹路。张恒接过木牌,眉头紧锁:“这是……蛮族的东西?难道流言是蛮族散布的?”
“很有可能。”萧策点头,“我让人去查了,最近帝都出现了十几个可疑人员,都是从漠北方向来的,行踪诡秘,和这个散布流言的人有过接触。”
张恒心中一震——如果流言是蛮族散布的,那最近重臣们的反常,会不会也和蛮族有关?他立刻道:“萧统领,你继续查那些可疑人员,我去江南前,先去一趟太和殿,把这件事告诉陛下。”
萧策点头,两人立刻分头行动。
此时的太和殿内,叶尘正看着苏瑶送来的“商户撤展”报告,心中烦躁不已。苏瑶跪在下面,请求立刻派京营士兵去江南,强制留住商户;柳若璃也跪在一旁,请求派士兵协助她去江南抓余党;陈武则站在殿内,请求派士兵去市井巡逻,禁止百姓散布流言。
“又是派士兵!”叶尘猛地一拍案,语气带着怒火,“士兵是用来保卫边疆、保护百姓的,不是用来胁迫商户、压制流言的!你们就不能用点心,好好想想别的办法?”
三人被骂得低下头,却依旧固执地跪着:“陛下,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叶尘看着他们,只觉得一阵头疼。就在这时,内侍通报:“陛下,张御史求见,说有要事启奏。”
叶尘松了口气,连忙道:“让他进来。”
张恒快步走进殿内,手里拿着那个木牌,躬身道:“陛下,臣有重大发现!市井的流言,是蛮族的人散布的!这是从散布流言的人身上搜出的木牌,上面刻着蛮族的符文。”
叶尘接过木牌,仔细看着上面的符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蛮族?他们怎么会在帝都?还敢散布流言,破坏交易会?”
“不止是流言。”张恒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陛下,最近柳大人、苏大人、陈将军等人的反常,会不会也和蛮族有关?他们以前从不会这般固执、暴躁,偏偏在蛮族的人出现后,就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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