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民生司分署的大门,在“百姓”们的冲撞下发出“吱呀”的哀鸣。门板上已被撞出几道裂痕,木屑飞溅,外面的呼喊声越来越凶,夹杂着石块砸在墙上的闷响。
苏晴站在二门后,身后是二十个手持长刀的新政卫兵——这些都是从北伐军里挑选的老兵,虽人数不多,却个个眼神锐利,气息沉稳。“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苏晴声音清亮,手中长剑斜指地面,“他们是豪强私兵假扮的,不是百姓,一旦冲进来,格杀勿论!”
卫兵们齐声应和,长刀出鞘的声音整齐划一。门外的“百姓”见冲撞无效,突然有人高喊:“点火!烧了这害民的衙门!”几个手持火把的人冲上前,就要往门上扔火。
“放箭!”苏晴一声令下,屋顶上突然站起十几个弓箭手,箭矢如流星般射出,持火把的人应声倒地,火把滚落在地,被卫兵们迅速扑灭。
“里面的人听着!”一个粗哑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交出苏晴,我们就撤兵,否则,今天踏平这里,一个不留!”
苏晴冷笑一声,走到门边,对着外面高声道:“我就是苏晴!你们不是要‘还田’吗?那就拿出地契来!是谁强占了你们的田?是孙家?还是李家?你们不过是豪强的走狗,假扮百姓闹事,真以为能骗过所有人?”
人群一阵骚动。几个被胁迫来的真百姓,听到“强占田亩”四个字,眼神开始动摇——他们本就是被豪强以“给粮食”为诱饵叫来的,此刻听苏晴一说,再看身边那些凶神恶煞的“同伴”,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利用了。
“别听她胡说!”粗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就是想拖延时间,等援军来!兄弟们,冲啊!”
可这次,人群的冲势明显弱了。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苏州府的衙役和新军!为首的衙役头领高声喊道:“奉陛下旨意,捉拿假扮民乱的豪强私兵!放下兵器者免死,反抗者格杀勿论!”
“援军来了!”署内的卫兵们欢呼起来。外面的“百姓”瞬间乱作一团,真百姓纷纷扔下锄头逃跑,私兵们想要抵抗,却被衙役和新军团团围住。一番厮杀后,私兵们死伤惨重,领头的几个被生擒,剩下的四处逃窜。
苏晴走出署门,看着被绑的私兵头领,厉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是江南的豪强,还是帝都的王渊?”
头领低着头,牙关紧咬,不肯说话。苏晴早有准备,让人带上来一个被活捉的豪强管家——正是之前帮孙家打理田亩的那个。管家一见头领,立刻哭喊道:“大人,是王大人让我们家老爷这么做的!他说只要闹起来,陛下就会罢免苏大人,放缓均田令!”
头领脸色骤变,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是……是王渊大人的谋士传的信,让我们假扮民乱,围攻民生司,还说事成后会保我们平安……”
苏晴让人将供词记录在案,又派人将头领和管家押往帝都,交由吏治司审问。她看着满地狼藉的署门,心中明白——这场闹剧虽然平息了,但王渊绝不会就此收手,朝堂上的暗斗,还远没有结束。
与此同时,帝都的皇宫内,李公公正躬着身子,在叶尘面前“无意”提起江南的事:“陛下,奴才听江南来的太监说,苏晴大人在苏州府‘行事激进’,不仅逼得豪强闹事,还连累了不少百姓,现在江南的士人都在说,均田令是‘苛政’呢。”
叶尘正在批阅奏折,闻言抬起头,眼神冷淡地看着李公公:“哦?你倒是说说,苏晴怎么‘行事激进’了?是强占了百姓的田,还是苛待了士人?”
李公公被问得一噎,连忙道:“奴才也只是听说……听说苏大人强行丈量豪强的田,还把不愿意配合的吏员都革职了,惹得人心惶惶。”
“听说?”叶尘放下朱笔,语气加重,“朕记得,你是宫里的太监,只管伺候朕的起居,朝堂之事,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江南的事,朕自有苏晴和苏瑶的奏折,用不着听你‘听说’。”
李公公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倒在地:“奴才知错!奴才再也不敢了!”
叶尘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李公公是王渊安插在宫里的人,以前就经常在旧帝面前说信王的坏话,现在又想来挑拨离间。他冷哼一声:“念在你伺候朕多年的份上,这次饶了你。再敢妄议朝政,或者替别人传递消息,朕定不轻饶!”
李公公连滚带爬地退下,心里却暗自庆幸——幸好没被看出破绽,还能继续留在宫里,给王大人传消息。
而在王府内,王渊正对着心腹谋士发脾气:“废物!江南的事又搞砸了!私兵被擒,管家招供,现在苏晴手里有了证据,我们就更危险了!”
谋士却显得很镇定:“大人别急,江南的事虽然没成,但宫里的李公公已经按我们的吩咐,在陛下面前吹风了。只要陛下对苏晴产生怀疑,我们就有机会。另外,军饷案的物证,我们还可以想办法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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