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深处的寒气如无数细针,透过玄铁囚衣往骨缝里钻。摆烂仙尊斜倚在斑驳的石壁上,墨色长发凌乱地垂在肩头,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囚室外,“无味道长” 一袭月白道袍,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此刻竟掺了几分嘲弄。
“怎么?还在琢磨你那被哮地犬搅黄的计划?” 无味道长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块冰碴子,精准地砸在摆烂仙尊的痛处。
摆烂仙尊缓缓抬眼,眼底翻涌着未熄的怒火。那日他本已布下连环阵,就等着将天庭几位碍事的老顽固引入局中,可偏偏那只通身黝黑的哮地犬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不仅撞破了阵眼,还把他精心准备的法器咬得稀碎。若不是那狗碍事,他怎会落得如此境地,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里,连自由都成了奢望。
“闭嘴。” 摆烂仙尊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戾气。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老茧,那是过去数万年修炼留下的印记,如今却只能在这囚牢里,攥着满手不甘。
无味道长嗤笑一声,往前凑了凑,玄铁栏杆发出沉闷的碰撞声。“闭嘴?摆烂仙尊,你也配说这两个字?连只狗都拦不住你的计划,如今被困在这里,跟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摆烂仙尊的心里。他猛地直起身,身上的锁链 “哗啦” 作响,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眼前的人焚烧殆尽。“无味道长,你别太过分!若不是那哮地犬突然出现,我怎会……”
“怎会怎样?” 无味道长打断他,语气里的嘲讽更甚,“怎会顺利实施你的计划,然后推翻天庭,重新坐上你的仙尊之位?别做梦了,摆烂仙尊,你如今就是个阶下囚,连一只狗都不如的阶下囚!”
摆烂仙尊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死死盯着无味道长,胸腔里的怨恨与不甘如潮水般汹涌。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谋划了数百年的计划,就因为一只狗而功亏一篑;不甘心自己曾经叱咤天庭,如今却要在这天牢里受这般羞辱。
报复的念头在他心底疯狂滋生,越来越强烈。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联络旧部,重新启动计划,让那些羞辱他、算计他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不动声色地将舌头抵向口腔右侧的牙齿,那里藏着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 一枚 “懒魂符”。这是他在入狱前,偷偷藏在牙齿缝隙里的法器,外表与普通牙齿无异,只有用特定的灵力催动,才能激活。
无味道长还在喋喋不休地嘲讽着,摆烂仙尊却已经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口腔里。他暗中调动体内仅存的一丝灵力,小心翼翼地顺着喉咙,传递到右侧的牙齿上。那丝灵力微弱却精准,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渗入 “懒魂符” 中。
片刻后,摆烂仙尊感觉到牙齿里传来一阵细微的温热,紧接着,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淡灰色气流,从他的嘴角悄然溢出,顺着天牢的缝隙,悄无声息地飘向远方。
这淡灰色气流正是 “懒魂符” 激活后释放出的信号,只有他当年散落天庭各处的旧部 ——“懒惰小妖” 才能感知到。
“懒惰小妖” 外形圆胖,浑身覆盖着柔软的浅灰色绒毛,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总是耷拉在身后,行动起来慢悠悠的,看起来毫无威胁。但实际上,它们个个都不简单,不仅擅长藏毒,能将剧毒藏在绒毛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对目标下手,还能传播负面能量,让接触到它们的人变得懒惰、消沉,失去斗志。更重要的是,它们虽然行动慢,却极其擅长钻缝隙,无论是天庭的高墙,还是严密的结界,只要有一丝缝隙,它们就能轻松钻过去。
此刻,天庭西侧的一座废弃仙府里,一只圆胖的 “懒惰小妖” 正蜷缩在破旧的锦缎上打盹。它眯着眼睛,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突然,它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圆溜溜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警惕,紧接着又变成了兴奋。
它站起身,慢悠悠地抖了抖身上的绒毛,然后迈着小短腿,朝着一个狭窄的墙缝走去。它的身体像是能随意伸缩一般,轻松地钻进了墙缝里,朝着天牢的方向快速移动。
与此同时,天庭东侧的一片密林里,一只正在树上啃着野果的 “懒惰小妖”,也感知到了那道淡灰色气流。它立刻扔掉嘴里的野果,顺着树干滑下来,钻进了地上的一个鼠洞,朝着天牢进发。
天庭各个角落,只要有 “懒惰小妖” 存在的地方,它们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循着 “懒魂符” 的信号,朝着天牢的方向汇聚而来。它们行动看似缓慢,但每一次钻过缝隙,都能精准地朝着目标靠近,速度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快得多。
天牢里,无味道长终于停下了嘲讽,他看着摆烂仙尊阴沉的脸色,满意地笑了笑。“摆烂仙尊,好好在这天牢里反省吧,或许等你想通了,我还能替你向玉帝求个情,让你少受些苦。” 说完,他转身离去,道袍的衣角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留下满室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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