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2月31日上午10时50分,东京世田谷区上祖师谷三丁目的一栋联排别墅前,一位老妇人正焦急地徘徊。她是宫泽泰子的母亲,本应在这个除夕上午与女儿一家团聚,共同准备新年的年菜。然而,当她拨打女儿家的电话时,却始终无人接听。
老妇人走到女儿家门口,惊讶地发现大门半掩着,屋内异常安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颤抖着推开门,踏入了这个已然变成人间地狱的家。玄关处的景象让她顿时瘫倒在地——女婿宫泽干男浑身是血,倒在一楼楼梯口,头部被抽屉盖住,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这是日本平成时代最惨烈的家庭凶杀案现场,也是日本犯罪史上最扑朔迷离的悬案之一。宫泽一家四口在跨年夜惨遭灭门,凶手留下了大量证据却至今逍遥法外。这起案件直接推动了日本刑事诉讼法的重大修改,将谋杀等严重罪行的公诉时效改为无限期追诉。25年过去了,尽管警方投入了前所未有的调查力量,悬赏金额高达2000万日元,这起案件依然未破,成为日本犯罪史上的一大谜团。
一、幸福之家:宫泽一家的日常生活
1.1 宫泽家族成员
宫泽一家住在东京世田谷区上祖师谷三丁目的一栋联排别墅里。这栋房子从外观上看是一栋大房子,实际上由两栋独立的房屋构成。宫泽一家住在面积较小的一栋,另一栋则住着泰子的姐姐入江杏一家和她们的母亲。
宫泽干男是这个家庭的男主人,案发时44岁,毕业于东京大学农学系。他为人狷介,从不加班,当工作不如意时就会换工作,与日本一般温顺的上班族不同,属于固执己见型。案发时,他在一家英国咨询公司工作,负责该公司CI(一项软件开发流程)开发。宫泽干男喜欢读书,热爱艺术,毕业后曾从事动画制作,业余也喜欢舞台剧表演。他有记日记的习惯,事发前一天还详细记录了当天的活动和开支,但整本日记中没有关于争执或纠纷的记载。
宫泽泰子是宫泽干男的妻子,案发时41岁。她与姐姐入江杏感情非常好,两人从1989年开始就合办了补习班。泰子和姐姐出生于东京都品川区,家境富裕,父亲从事房地产生意(案发前已因病去世),母亲则是名能干而严肃的家庭主妇。
宫泽夫妇有两个可爱的孩子:8岁的女儿宫泽妮娜和6岁的儿子宫泽礼。妮娜在读小学二年级,课余学习芭蕾和钢琴,是个非常会体恤、关心他人的小女孩。每当和饱受风湿疼痛的外婆一起出门时,她都会温柔地说:"奶奶,你可以抓住我的肩膀。"宫泽礼患有先天性语言障碍,但性格天真烂漫,就读于世田谷区保育园年长组。
1.2 居住环境与背景
宫泽一家居住的世田谷区位于东京西南部,是东京23个区中人口最多的一个区,面积为58.05平方公里,也是23区中第二大的区。这里有二子玉川、成城学园前等高级住宅街区,还有三轩茶屋和下北泽等人气商业街区,是传统意义上的富人区。
宫泽家所在的上祖师谷三丁目原本是一个约有200户人家的住宅区。但自1991年起,旁边的祖师谷公园开始扩张工事,住在附近的30多家住户逐步搬迁到别处。到2000年案发时,只剩下包括宫泽一家在内的4户人家。东京都厅于2000年3月收购了宫泽家和隔壁姐姐家的房子。姐姐入江杏已经在其他地方买好了房子,建议宫泽家一起搬家,但泰子想再多住一阵子,一方面是因为政府有迁走宽限期,另一方面由于小礼有语言障碍,泰子希望弟弟在2001年春天能进入姐姐的小学,于是两家都搁置了搬家的事。一种说法是,他们定于2001年3月搬家。
案发时,这个住宅区只剩下四户人家:被害宫泽一家、隔壁姐姐家(姐姐入江杏和丈夫、儿子、母亲四人一起生活),以及家门前窄街对面的两户。这四户人家彼此靠近,但又因公园和河流而与周边地块隔绝,人烟稀少,就像城市中的一座孤岛。
二、血腥发现:惨案现场的恐怖景象
2.1 发现过程
2000年12月31日上午10点左右,宫泽泰子的母亲像往常一样准备打电话给女儿,约定一起去附近的超市买些年菜。这是母女俩的传统习惯,每逢佳节都会一起采购食材,亲自下厨,为全家人准备一顿美味的团圆大餐。
然而,当她拿起电话拨通女儿的号码时,铃声响了几十声,电话那头仍是一片寂静,没有人接听。过了十分钟,她又打了两通电话,结果还是一样,依旧没人接。老妇人开始担心起来,内心深处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在跳动。她决定立刻赶去泰子家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约在10点50分左右,泰子的母亲来到女儿家门口,发现前门的灯还亮着,而孩子们也没有出来玩,这与往常的情况很不一样。她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她尝试推了推门,发现门没有上锁(或者她使用了备用钥匙,老人事后无法清楚回忆这一点)。当她走进屋内时,一股异常的安静和令人不安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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