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银杏叶已黄透,武学馆的演武场上,赵岩正带着弟子们演练新创的阵法。苏御站在回廊下,掌心的淡金色纹路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自漠北归来已有半月,那股源自玄冰髓原石的本源之力,始终像溪流般在他经脉里游走,温和却难以捉摸。
“陛下,您的内力似乎比以前更…… 圆融了。” 柳清韵递过一盏热茶,星羽剑斜倚在廊柱上,剑穗上的明珠偶尔会与苏御掌心的纹路产生共鸣,泛起细碎的光。
苏御接过茶盏,指尖的热气竟顺着纹路渗入体内,与本源之力交融成淡淡的白雾:“这力量就像没驯服的野马,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却抓不住缰绳。” 他试着将内力注入茶盏,茶水表面竟浮现出与无妄之境相同的光带,只是比原石周围的纤细了百倍。
三日后,苏御带着柳清韵来到皇家秘库。库房深处的紫檀木柜里,《山河社稷图》正被三层琉璃罩保护着,图轴两端的龙头雕刻上,镶嵌着与玄冰髓同源的青色玉石。当苏御的手掌贴在琉璃罩上,图中的山川河流突然活了过来 —— 黄河的水流开始奔腾,秦岭的山脉泛起绿光,最惊人的是图中央的印记,竟与他掌心的纹路同时亮起,射出一道光柱穿透库房穹顶。
“果然有关联。” 苏御盯着图中流动的光带,它们从长安出发,延伸至漠北、江南、岭南,与他在无妄之境 “看” 到的能量网络完全重合,“这图不是映照山川,是在绘制本源之力的流向。”
柳清韵指着图中几处黯淡的区域:“这些地方要么是战乱频发的北境,要么是灾荒不断的西南,本源之力在这里几乎停滞。” 她的指尖刚触到图上的西南边陲,苏御掌心的纹路突然发烫 —— 那里正是玄冰髓矿脉最密集的区域,也是影阁残余势力活跃的地方。
接下来的十日,苏御每日清晨都会在演武场打坐。他摒弃了以往刚猛的吐纳法,改用通玄派壁画上的姿势 —— 双掌虚握,掌心相对,想象自己是玄冰髓原石,让本源之力自然流转。起初并无异样,直到第七日黎明,当第一缕晨光落在他掌心,纹路突然亮起,演武场的青石地面竟渗出细密的草芽,沿着光带的轨迹生长。
“是这样……” 苏御睁开眼,看着草芽在呼吸间枯荣,终于明白掌控本源之力的关键 —— 不是用内力去压制,而是像大地承载河流般接纳。他试着将力量导向受伤的弟子,那名被木剑划伤手臂的少年,伤口竟在片刻间结痂,连疤痕都淡了许多。
但探索并非一帆风顺。一次在研究《山河社稷图》时,苏御急于打通西南边陲的能量通道,强行将本源之力注入图中。刹那间,图中的光带剧烈震颤,长安城西的一处水井突然喷出丈高的水柱,水中还夹杂着玄冰髓的冰晶。
“陛下,不可操之过急!” 闻讯赶来的太虚观主拂尘一扫,水柱立刻化作细雨落下,“本源之力如四季轮回,有其自然节奏。您强行催动,就像让春花在寒冬开放,只会伤了根本。”
苏御望着满地冰晶,掌心的纹路因反噬隐隐作痛:“老道说得是。我总想着掌控,却忘了‘疏而非堵’的道理。” 他突然想起通玄派壁画上的注解,“本源如水流”—— 水流需要河道引导,却不能用堤坝强行改道。
调整方法后,苏御的探索渐渐步入正轨。他不再刻意掌控,而是像旁观者般感受力量的流动:在武学馆看孩子们练剑时,本源之力会顺着他们的剑尖渗入地面,滋养草芽;在紫宸殿批阅奏折时,力量会随着朱笔的轨迹融入政令,让赈灾、减税的旨意更快地在地方生效。
最意外的发现,来自与冷轩的切磋。那日冷轩演练新创的枪法,枪尖扫过演武场的石狮子,竟在坚硬的石面上留下浅痕。苏御看出他的内力中有滞涩,伸手按在他的枪杆上 —— 本源之力顺着枪身涌入冷轩体内,那些滞涩瞬间消散,枪尖划出的轨迹变得圆润流畅,带起的风里甚至卷着细碎的光带。
“这感觉……” 冷轩收起枪,满脸惊叹,“就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可内力明明没有增加。”
“是本源之力在修复你的经脉。” 苏御掌心的纹路渐渐平息,“每个人体内都有本源之力的种子,只是大多沉睡着。武学的作用,就是唤醒这颗种子,让它与天地的能量网络相连。”
这个发现让苏御豁然开朗。他开始在武学馆开设 “静心课”,不再教授招式,只教弟子们吐纳冥想,想象自己是山川、河流、草木。起初孩子们难以理解,练着练着,却有人发现自己能让盆栽长得更快,有人能在黑暗中看清东西 —— 他们体内的本源之力,正在被慢慢唤醒。
深秋的一场暴雨,让探索迎来了新的突破。长安城西的护城河突然决堤,洪水冲向低洼的居民区。苏御赶到时,冷轩已带着士兵用沙袋筑堤,却挡不住汹涌的水流。危急关头,苏御突然想起《山河社稷图》的能量网络,他站在河堤上,掌心对着洪流,任由本源之力顺着纹路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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