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秋意已浓,梧桐叶在紫宸殿的阶前铺了厚厚一层。苏御刚处理完江南道的漕运奏折,墨羽便捧着个乌木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枚巴掌大的玉简,玉色暗沉,仿佛浸过百年墨汁。
“陛下,这是今早宫门外发现的,没有署名,也没有传信人。” 墨羽的指尖避开玉简边缘的奇异纹路,“暗卫查了整夜,没找到任何线索,就像凭空出现在那里的。”
苏御拿起玉简,触手微凉,并非寻常玉石的温润。玉简表面刻着一行古篆,笔画扭曲如蛇,细看竟与极北遗迹壁画上的符文有七分相似。他运转真气拂过玉简,那些符文突然亮起幽蓝微光,在空气中投射出一行字:“无妄之境,玄冰髓源,君若敢来,当解双界迷局。”
“无妄之境?” 苏御眉头微蹙。这个地名从未在任何典籍中出现过,可 “玄冰髓源” 四字却让他心头一震 —— 自击败影阁后,玄冰髓的来源便成了未解之谜,若能找到源头,或许能彻底断绝暗月盟与影阁的武器供应。
“双界迷局……” 柳清韵恰好走进殿内,星羽剑上还沾着晨露,“难道与陛下穿越之事有关?” 她凑近玉简细看,指尖刚触到符文,剑穗上的明珠突然剧烈颤动,发出细碎的嗡鸣。
苏御将玉简放在案上,符文的蓝光渐渐褪去:“墨羽,查遍皇家秘档,有没有关于‘无妄之境’的记载?”
三日后,墨羽捧着积灰的卷宗回来,脸色凝重:“陛下,只在《淮南子》残卷里找到一句‘北极大荒有境,名无妄,入者忘归途’。另外,太虚观主说,这玉简上的符文属于上古‘通玄派’,传说该派能穿梭于双界之间,却在千年前突然销声匿迹。”
冷轩的重剑在殿柱上轻轻一顿:“陛下,此去必定凶险,说不定是暗月盟的陷阱。” 他想起北境战场上玄冰髓的诡异,至今仍心有余悸。
苏御却摩挲着玉简上的纹路:“陷阱也好,真相也罢,这无妄之境必须去。暗月盟虽退,但双界裂隙的隐患未除,玄冰髓的源头一日不除,天下就一日不得安宁。” 他看向柳清韵,“清韵,你的星羽剑能感应玄冰髓,这趟需随我同行。”
“臣愿往!” 柳清韵拱手应道,星羽剑的剑鞘在晨光中泛着银光。
冷轩急道:“陛下,臣请命护卫!”
“你需坐镇长安。” 苏御摇头,“我走后,朝堂与边防全靠你稳住。” 他转向墨羽,“调十名最精锐的暗卫,换上便装,三日后在北门集合。对外就说朕去终南山秋猎。”
出发前夜,苏御独自来到武学馆。赵岩与石敢当正在教孩子们演练新创的阵法,阿影则在角落擦拭短刃,月光透过窗棂,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银辉。看到苏御进来,孩子们纷纷围上来,扯着他的衣袖问东问西。
“陛下要去哪?” 最小的那个孩子仰着小脸,手中还握着木剑。
苏御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头发:“陛下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找一样能让大家永远安稳练武的东西。” 他看向赵岩三人,“长安就交给你们了,若有异动,听冷轩调遣。”
赵岩挺直脊背:“陛下放心,我们会守好家园!”
三日后,北门的晨雾中,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缓缓驶出。苏御与柳清韵坐在车内,玉简放在小几上,蓝光随着马车的颠簸偶尔闪过。暗卫们扮作商队护卫,牵着十匹骏马跟在车后,马蹄踏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出了长安城,马车一路向北。越往北走,草木越发稀疏,到后来竟连飞鸟都难见踪迹。第七日傍晚,他们抵达了漠北的黑风口,这里曾是蛮族与影阁交易玄冰髓的据点,如今只剩断壁残垣。
“按玉简的指引,该从这里向西。” 柳清韵展开地图,指尖划过标注着 “禁忌之地” 的区域,“太虚观主说,通玄派的遗迹就在这片荒漠深处。”
入夜后,荒漠上突然刮起狂风,卷起的沙砾打在车篷上噼啪作响。苏御掀开窗帘,只见远处的沙丘在月光下缓缓移动,竟组成了与玉简上相同的符文形状。柳清韵的星羽剑突然出鞘,剑尖直指西方:“那边有异动!”
十名暗卫立刻拔刀戒备,却见风沙中走出个身影,身着破烂道袍,须发如雪,手中拄着根桃木杖。“来者可是苏御陛下?” 老者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贫道守在此地三百年,终于等来了能解开玉简的人。”
苏御跳下马车,龙吟剑虽未出鞘,却已蓄势待发:“阁下是通玄派传人?”
老者苦笑一声,掀起道袍下摆,露出脚踝上的符文烙印:“算是吧。三百年前,师门预言,当双界裂隙再现,会有位异世来的帝王带着太阴之剑到访,解开无妄之境的封印。” 他指向柳清韵的星羽剑,“姑娘这柄剑,正是开启秘境的钥匙。”
“秘境里有什么?” 柳清韵握紧剑柄,剑穗上的明珠亮得惊人。
“有玄冰髓的源头,有双界通道的真相,还有…… 暗月盟真正的主子。” 老者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但入秘境者,需舍弃一样最珍贵的东西作为代价,陛下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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