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太极殿内,檀香袅袅缠绕着盘龙柱升腾,却驱不散空气中凝结的凝重。苏御身着玄色龙袍,十二章纹在晨光中流转着暗金色光泽,他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秋水般扫过殿内肃立的文武百官 —— 吏部尚书紧攥着象牙笏板,指节泛白;兵部侍郎的铠甲铁片因紧张微微颤动;北境王的银鳞甲反射着窗棂投下的光斑,与太虚观主飘拂的杏黄道袍形成鲜明对比。各路江湖门派的代表分立两侧,青城派掌门的铁剑在靴筒上磨出细碎声响,丐帮长老腰间的酒葫芦随着呼吸轻轻摇晃。殿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进众人心中那片因未知而滋生的阴霾。
三日前,苏御从极北遗迹返回长安时,玄铁寒甲上还凝着未化的冰碴。他连夜下令八百里加急传讯,召集天下有识之士。此刻,殿内鸦雀无声,香炉里的灰簌簌落在鎏金炉盘上,声响竟如惊雷般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龙椅上的年轻帝王身上,他们能感受到,那即将从他唇齿间吐出的,必定是足以颠覆认知的惊天秘密。
苏御深吸一口气,胸腔起伏间,龙袍上的金线暗纹仿佛活了过来。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像一柄重锤敲在青铜钟上,透过大殿的梁柱传遍每个角落:“诸位,今日召集大家,是要告知一桩关乎天下存亡的真相。” 他顿了顿,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穿透人心,“我们与暗月盟的争斗,绝非简单的江湖恩怨或权力争夺,背后隐藏着足以毁灭两个世界的巨大危机。”
“两个世界?” 户部尚书颤巍巍地重复着这四个字,花白的胡须剧烈抖动,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身旁的年轻翰林猛地抬头,打翻了案上的茶盏,青瓷碎裂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苏御没有理会这些骚动,继续说道:“暗月盟所追寻的,并非仅仅是唤醒远古魔神,而是利用魔神之力,打开连接我们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的裂隙。而我,” 他话锋一转,修长的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并非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异世的魂魄。”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掀起轩然大波。文官们的朝珠碰撞声、武将们的甲胄摩擦声、江湖人抽气的嘶嘶声交织成一片。“陛下说笑了!”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拄着拐杖上前,袍角扫过地面的碎瓷片,“这世间怎会有异世之人?莫非是暗月盟的妖言惑众影响了圣听?” 他身后的几位老臣纷纷附和,花白的头颅在晨光中此起彼伏。
“朕所言句句属实。” 苏御语气坚定如铁,龙吟剑在鞘中发出一声轻鸣仿佛在佐证,“我穿越而来,并非偶然,而是因为我的魂魄具有‘无垢之体’,正是打开双界裂隙的关键。暗月盟的真正目的,就是夺取我的魂魄,借此扩大裂隙,让两个世界的法则相互吞噬,他们则妄图在混沌中建立新的秩序。”
他挥了挥手,墨羽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走上前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因激动微微发红。托盘上平铺着从极北遗迹拓印的壁画和玄冰石碑的译文,泛黄的宣纸上,朱砂勾勒的线条仍带着冰原的寒气。“大家请看,” 苏御起身走下丹陛,手指点向拓片左侧,“这是极北玄冥封印之地的遗迹壁画,上面记载了双界的起源 —— 混沌初开时,一道金光分化出虚实两界;中间这幅是玄冥的诞生,它本是两界夹缝的混沌之气所化;右侧则是每隔千年双界交汇的谶语。” 他又指向另一张拓片,“而这块玄冰石碑,则明确记载了暗月盟的阴谋 —— 他们并非要唤醒魔神,而是要利用魔神作为打开裂隙的钥匙,那些所谓的血祭,不过是在滋养裂隙的能量。”
北境王上前一步,玄铁长枪在地面顿出沉闷的响声:“陛下所言非虚。我北境世代守护的《冰原秘录》中,记载着‘天裂之时,冰血同流’的预言。暗月盟在北境掠夺了三十七处玄冰髓矿脉,残杀的矿工超过三千人,他们将尸骸投入矿洞的行为,正与预言描述一致。” 他掀开甲胄护心镜,露出下面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这是与暗月盟护法对战时所伤,伤口至今散发寒气,寻常药物根本无法愈合。”
太虚观主拂尘轻挥,几片雪白的羽毛飘落在拓片上:“贫道观中秘藏的《混元宝鉴》曾记载‘天外有天,界中有界,气脉相连,祸福相依’,起初以为只是道家玄谈,如今看来,实乃警世真言。暗月盟的法术带着明显的混沌之气,去年重阳观中弟子与他们交手时,法器沾染黑气后尽数碎裂,三位弟子至今神智不清。”
有了两位重量级人物的佐证,殿内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但众人脸上的凝重之色更浓。昆仑派掌门猛地拍案而起,青石案几应声开裂:“陛下,既然真相如此,我等该如何应对?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暗月盟打开裂隙,毁了这天下?” 他身后的弟子们纷纷按剑,剑鞘摩擦声透着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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