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武学院的校场上,十堆篝火早已燃起,熊熊火焰着浓重的柴火气息,与潮湿的雾气交织在一起。苏御站在点将台的最高处,玄色披风被晨风肆意掀起,露出内搭劲装上暗红的剑痕 —— 那是昨夜从皇宫突围时,与皇室高手激烈拼杀留下的印记,每一道伤痕都诉说着战斗的惨烈。龙吟剑斜倚在身前,剑身泛着冰冷的光泽,映出远处陆续赶来的身影,他们有的风尘仆仆,背着磨破的行囊,行囊上还沾着不知何处的泥土;有的骑着汗血宝马,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腰间兵刃寒光凛凛,在晨光中闪烁着危险的气息。这些曾与他并肩作战的旧部,如今因同一个信念再度汇聚于此,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热血与豪情。
最先抵达的是冷轩。这位星辰武堂的首席大弟子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却难掩疲惫,玄铁重剑砸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连大地都为之震颤。他的铠甲上还沾着南疆密林的泥浆,泥浆中甚至夹杂着几片破碎的树叶,眼窝深陷却难掩激动之色:“师尊!暗星队传来消息,皇室已调动三大禁卫军往青州方向集结,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我们必须尽快 ——”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道银光闪过,林小棠的软剑如银蛇般擦着他耳畔钉入地面,剑柄上的星羽流苏还在轻轻晃动,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
“急什么?” 林小棠发髻高挽,一袭红衣沾满征途的霜雪,却依旧英姿飒爽,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与英气,“先听听师尊的全盘谋划。” 她转头望向苏御时,眼底不自觉流露出关切,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您昨夜从皇宫突围,可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御摆了摆手,目光如炬,扫过陆续聚集的众人。墨羽推着满载机关兽的木制推车走来,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吱呀的声响,青铜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显然是日夜兼程未曾休息;天机阁的阿剩抱着一摞竹简,竹简边缘还滴着水渍,显然是连夜从水路赶来,衣服上还残留着河水的腥味;就连许久未见的江湖游侠 “疾风双煞”,也带着他们的十二人镖队出现在校场角落,众人皆是一身劲装,淬毒的袖箭在袖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
“各位!” 苏御的声音突然拔高,惊起檐下栖息的白鸽,白鸽扑棱棱地飞向天空,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清晰可闻,“昨夜在皇宫,我亲眼见到皇室豢养妖魔、挥霍民脂,甚至为求永生召唤深渊之力!” 他猛地挥剑,龙吟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将身旁的青石劈成两半,碎石飞溅间,掌心的旧伤疤再次裂开渗血,鲜血滴落在地面,很快被干燥的泥土吸收,“星陨之战的真相,不是天灾,而是**!是皇室的贪婪与疯狂,才导致了那场灾难!”
校场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的呼吸仿佛都停滞了。冷轩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手中的重剑挥出;林小棠的软剑发出清鸣,剑身微微震颤,似乎也在为皇室的恶行而愤怒;墨羽调试机关兽的手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阿剩则握紧了手中的竹简,指关节捏得发白。
阿剩突然上前一步,展开竹简,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师尊,我连夜破解了地牢里的密卷,上面记载着皇室在各地建造的‘永生祭坛’,这些祭坛邪恶而恐怖,只要摧毁这些祭坛,就能切断他们与深渊的联系,打破他们的邪恶计划!”
“但祭坛必然守卫森严。” 疾风双煞中的老大摸着下巴,他脸上的刀疤随着表情扭曲,眼神中透着忧虑,“听说每个祭坛都有一位皇室供奉的武圣坐镇,那些武圣实力高强,深不可测,我们该如何突破?”
众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苏御身上。他弯腰拾起半块青石,在地面画出简易地图,青石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皇室兵力虽强,却分散在各地。我们分兵三路 —— 冷轩率星辰武堂精锐直取京都,吸引禁卫军主力,京都守卫众多,这一路必定凶险万分;林小棠带星羽女学弟子南下,破坏长江沿岸的祭坛,长江水路复杂,沿途也定有皇室的重重埋伏;墨羽与阿剩留守青州,用机关兽加固城防,同时接应各路消息,青州是我们的根基,不容有失。”
“那师尊您?” 林小棠皱眉问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我亲自带队,北上摧毁位于极寒之地的主祭坛。” 苏御的手指重重按在地图西北角,那里被朱砂标注着狰狞的深渊图腾,仿佛在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只要毁掉主祭坛,其他分坛便不攻自破。但此去凶险,不仅要面对暴风雪,那暴风雪能瞬间将人冻僵,更可能遭遇皇室最顶尖的杀手组织‘影卫’,那些影卫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
校场再次沸腾起来。有人主动请缨加入北上队伍,声音中充满了无畏与坚定;有人开始讨论战术细节,各抒己见,气氛热烈。就在这时,校场大门突然被撞开,发出巨大的声响,一名暗星队探子浑身浴血冲了进来,脚步踉跄,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涌出鲜血:“报 ——!皇室已昭告天下,称武皇谋反,悬赏百万两黄金取您项上人头!更可怕的是......” 探子剧烈咳嗽,喷出的血沫染红了苏御的披风,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他们从西域请来了神秘的‘血月教’,那些人会操控傀儡,刀枪不入,十分诡异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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