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将凌云山脚的小镇染成暖金色,苏御蹲在铁匠铺前,看李铁匠抡着大锤敲打烧得通红的铁块。火星四溅中,李铁匠咧嘴笑道:“小苏,你那把龙吟剑的剑穗又该换了,明儿来取,算你便宜。” 苏御笑着应下,起身时腰间佩剑轻晃,青铜剑穗上的云纹泛着微光 —— 这是师父临终前留给他的,也是凌云派最后一件信物。
暮色渐浓,街头巷尾飘来饭菜香。苏御刚走到客栈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嘈杂声。“听说了吗?武王令重现江湖!”“可不是,这玩意儿一出,各路高手怕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他脚步一顿,武王令三个字像重锤敲在心头。那是武林至高象征,传闻持有武王令者,可号令天下武者,历代争夺皆伴随着腥风血雨。
“客官,要打尖还是住店?” 小二擦着桌子迎上来。苏御刚要开口,突然一阵劲风从头顶掠过,几片瓦片簌簌掉落。他本能地向后疾退,只见三道黑影破窗而入,中间那人蒙着黑巾,手中赫然握着一块刻满符文的令牌 —— 正是武王令!
“交出令牌!” 门外涌进数十人,为首的中年汉子手持长刀,刀身上刻着狰狞的虎头。苏御这才看清,客栈里原本喝酒的食客,此刻竟都抽出了兵刃。黑巾人冷笑一声,将武王令往怀里一揣,纵身跃上房梁。混战瞬间爆发,刀光剑影中,苏御被人流挤到角落,却见一道剑光直取自己咽喉。
“小心!”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苏御侧身翻滚,一柄匕首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木柱。抬眼望去,是个红衣女子,手持软鞭,正在与两名黑衣人缠斗。女子瞥见他,喊道:“不想死就帮忙!”
苏御再不犹豫,龙吟剑出鞘。剑身嗡鸣间,他施展出凌云派的 “流云三式”,剑气如游龙,逼退靠近的敌人。混战中,他突然发现黑巾人的身法有些眼熟 —— 竟是失传已久的幽冥教 “鬼影步”。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紧,当年凌云派正是因揭露幽冥教的恶行,才惨遭灭门。
红衣女子甩动软鞭,缠住一名敌人的手腕,借力腾空而起,直取黑巾人。黑巾人似乎忌惮她的武功,连连后退。就在这时,客栈外传来一声号角,所有人动作皆是一滞。“玄冥教的人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原本混战的众人竟默契地停手,纷纷退到两侧。
一队黑衣人踏入客栈,中间是个身披黑袍的老者,额间镶嵌着一枚血色宝石。“把武王令交出来。” 老者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黑巾人沉默片刻,突然将武王令朝苏御扔来:“接着!” 苏御本能地接住令牌,却见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自己身上。
“小子,胆子不小!” 黑袍老者冷笑,“玄冥教做事,也敢插手?” 苏御握紧令牌,感受到上面传来的温热 —— 不知是令牌本身的温度,还是黑巾人掌心的汗。他深吸一口气:“在下与此事无关,只是被卷入纷争。这令牌,我不要。” 说着便要将令牌扔回去。
红衣女子突然掠到他身边,低声道:“别犯傻!这令牌一旦出手,他们照样会杀你灭口。” 话音未落,黑袍老者已出手。一道黑气如毒蛇般射向苏御,他仓促举剑格挡,却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虎口发麻,连退三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衣身影如鬼魅般出现。来人手持折扇,轻轻一挥,便将黑气震散。“玄冥教主,何必为难一个小辈?” 折扇轻摇间,苏御看清来人面容 —— 温润如玉,眼神却透着几分狡黠。黑袍老者冷哼一声:“南宫玉,这是我玄冥教的事,你最好少管闲事。”
被称作南宫玉的男子笑道:“武王令之争,何时成了某一家的私事?不如这样,让这小子带着令牌,三日后在洛阳城比武,胜者得令,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黑袍老者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后道:“好!三日后,洛阳城生死台见!”
众人散去后,客栈已一片狼藉。苏御望着手中的武王令,只觉烫手。红衣女子走过来,挑眉道:“我叫楚瑶,看在你刚才救我的份上,提醒你一句 —— 现在整个江湖都会盯着你,想活命,就赶紧提升实力。” 说完甩了甩鞭子,转身离去。
南宫玉走到苏御身边,折扇轻点他胸口:“小家伙,运气不错。不过三日后的生死台,可不是儿戏。若不嫌弃,可来我南宫世家,我教你几招保命的本事。” 苏御还未回答,他已消失在夜色中。
月光洒在残破的客栈,苏御握紧龙吟剑。从没想过,自己只想在小镇安稳度日,却因一块武王令,被卷入这场惊天纷争。幽冥教的出现,让他想起灭门之仇;而即将到来的生死台之战,更是危机四伏。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苏御望着手中令牌,喃喃道:“看来,平静日子是过不成了……”
回到住处,苏御取出师父留下的剑谱。泛黄的纸页上,凌云派的绝学 “乾坤混元功” 图谱早已残缺不全。他席地而坐,试着运转内力,却发现丹田处隐隐作痛 —— 十二年前那场灭门惨案,不仅让他失去了师门,也让他的经脉受损,至今未能痊愈。
窗外,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苏御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白天的战斗。幽冥教的鬼影步、玄冥教的邪功,还有南宫玉高深莫测的武功,每一样都让他感到绝望。但手中的武王令却在提醒他,已经没有退路。
“师父,我该怎么办?” 苏御低声呢喃,仿佛这样就能得到答案。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剑谱上,突然,他发现剑谱边角处有一行小字:“混元归一,破而后立。” 他心头一震,或许,这场危机,正是他突破的契机。
三日期限转眼即至。洛阳城内外,早已是人山人海。生死台位于城中心,高十丈,台上刻满古老符文,散发着淡淡金光。苏御站在台下,望着台上的玄冥教主和陆续到来的各路高手,手心沁出冷汗。楚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塞给他一瓶丹药:“关键时刻能保命,拿着。”
“下一个,凌云派苏御!” 随着裁判的高喊,苏御握紧武王令,一步步走上生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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