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宛如一位技艺高超的画家,用它那绚烂的余晖将山道染成了浓烈的橘红色。周青背着那个鼓囊囊的帆布包,仿佛背负着一座小山,手里还提着两个沉甸甸的木箱,在布满碎石、崎岖不平的小路上艰难地前行着。帆布包的带子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勒进了他的肩膀,渗出的血缓缓地浸透了内层的衣服,那暗红色的血迹如同一朵朵绽放在衣衫上的凄美花朵,可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痛苦与退缩,反而充满了坚定——箱子里装的是根据地急需的如同救命稻草般的铜材和精密工具,晚一分钟送到,前线的子弹生产就如同缺了油的机器,多一分停滞的风险,战士们的生命就会多一分危险。
“哗啦——”路边的草丛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弄了一下,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周青立刻如临大敌般停下脚步,他的手像闪电般按在腰间的短枪上,警惕地望向草丛,眼神中透着如鹰般的锐利。四周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丝风声都像是隐藏的危险信号。直到看到一只野兔像受惊的精灵般窜出来,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那紧张的表情稍稍缓和,他擦了擦额头上如豆粒般的冷汗。这一路过来,他就像在刀尖上跳舞,已经躲过了三波日军巡逻队,其中一次差点被发现,那惊险的时刻如同噩梦般萦绕在他心头,幸好他躲进了山洞,才如同在汹涌的波涛中找到了一块礁石,逃过一劫。
“周同志,这边!”山道尽头传来一声低呼,那声音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是根据地的哨兵小李。小李从树后探出头,像一只谨慎的松鼠,确认周围没人后,才快步跑过来,接过周青手里的木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喜悦,“可算把你盼来了,李同志昨天还在问你呢!大家都担心得不行,生怕你在路上出意外。”
周青跟着小李往根据地走,他的脚步虽然疲惫,但依然坚定。路上,他忍不住问:“最近日军的巡逻严不严?我在县城外看到他们加了岗,差点没出来。那日军的岗哨就像一只只凶狠的恶狼,守在各个路口。”小李压低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严得很,自从上次他们偷袭失败后,就像被激怒的野兽,加强了对县城周边的封锁,尤其是往根据地的山道,每天都有巡逻队来回转,他们的脚步声响在寂静的山道上,就像死神的脚步,让人心惊胆战。你能把物资带出来,真是不容易,简直就是从虎口拔牙。”
两人很快就到了作坊附近的仓库。李铮已经在仓库门口等着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急。看到周青,立刻迎上去,那步伐中带着急切:“老周,你可来了!物资都安全带过来了吗?这些物资可是我们根据地的命根子啊。”周青点点头,解开帆布包的带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几包用油纸包着的精密工具,有铣刀、卡尺、还有一套小型的齿轮加工模具,每一件都用油纸擦得发亮,没有一丝锈迹,就像一群等待检阅的士兵,整齐而精神。他又打开木箱,里面是一块块泛着红光的铜板,每块都有巴掌大小,堆得满满两箱,那铜板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铜材一共两百斤,都是从伪军仓库里弄来的,纯度很高,能直接熔成铜坯做子弹壳。这些铜材可来之不易,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手的。”周青拿起一块铜板,递给李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精密工具是从天津运来的洋货,伪军本来是用来修迫击炮的,我让王二柱偷偷换了出来,里面的铣刀比咱们现在用的锋利多了,加工零件的精度能提高不少。王二柱为了这些工具,可是冒着巨大的风险。”
李铮接过铜板,用指甲划了划,确认纯度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太好了!现在仓库里的铁壳子弹虽然能应急,但精度和射程都不如纯铜的,在战场上就像一把不太锋利的剑。有了这些铜材,咱们就能恢复纯铜子弹壳的生产,前线的战士就能用上更靠谱的子弹了,这会让我们的战士在战场上多一分胜算。”他又拿起一把铣刀,对着光看了看刀刃,那眼神中充满了专业和期待:“这铣刀确实好,咱们之前的铣刀都快磨秃了,加工迫击炮零件的时候总出误差,就像一个生疏的工匠。有了它,下次再做炮管膛线,精度肯定能达标,我们的武器就能更精良。”
周青坐在地上,喝了口水,那水如同甘霖般滋润着他干涸的喉咙,他才缓过劲来:“这次能弄到这些东西,多亏了王二柱。他为了换这些精密工具,把自己攒的银元都拿出来了,那可是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还差点被日军曹长发现,幸好他反应快,说是帮仓库整理物资才蒙混过去,那真是惊险万分啊。”
李铮的脸色沉了下来,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让他以后别这么冒险了,物资虽然重要,但他的安全更重要。下次要是有危险,宁愿放弃物资,也不能暴露自己。我们的事业需要每一个同志,每一个人都是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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