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叙暖,厨语藏欢
暮色把上海老式公房的楼梯间染成暖橘色时,何静正扶着扶手往上走,木屐鞋跟敲在水泥台阶上,“笃笃”声混着刘知非拎着礼品袋的“沙沙”声,在楼道里撞出细碎的回响。三楼的窗棂里飘出红烧肉的香气,还夹着妈妈朱雀哼的沪剧小调,何静忍不住笑:“听听,我妈准是知道咱们回来,又做了一大桌。”
刘知非放慢脚步,帮她托了托手里的金泽米糕礼盒,声音里带着笑意:“阿姨的手艺,比古镇茶馆的米糕还香。”他185的个子在狭窄的楼梯间略显局促,却仍细心地走在外侧,时不时扶何静一把——这是他从东北小县城带来的习惯,见不得身边人受累,哪怕只是爬几层楼梯。
“咔嗒”一声,门从里面拉开。朱雀系着碎花围裙,手里还攥着锅铲,看见他们就笑出了满脸褶子:“哎哟,可算回来了!知非快进来,外头风大,冻着吧?”她伸手接过刘知非手里的袋子,眼睛不自觉地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笔挺的休闲装衬得人愈发精神,肩宽腰窄,比上次见又显利落,心里的欢喜又多了几分。
“妈,我们带了金泽的米糕,甜口的,您尝尝。”何静换着鞋,余光瞥见客厅茶几上摆着刚洗好的草莓,颗颗饱满,显然是特意给刘知非准备的——她妈总说“东北小伙子爱吃甜”,记挂得比谁都细。
里屋传来翻书的轻响,何一铭戴着老花镜从房间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本旧相册。他气色比上次好太多,脸色红润,脚步也稳了,看见刘知非就招手:“知非来啦,坐,刚看你们直播了,金泽那桥真不错。”他早年得的癫痫,这两年康复得好,话也多了些,只是声音还透着点轻。
“爸,您看得清楚吗?直播信号有点卡。”何静走过去,帮他把相册放在茶几上,刘知非已经熟门熟路地去厨房接热水,还顺手把灶台边的葱姜归置整齐——这细致劲儿,看得朱雀眉开眼笑,凑到何静耳边小声说:“你看这孩子,眼里有活儿,比你强一百倍。”
何静白了她妈一眼,却忍不住笑。客厅里的老式吊扇转着,扇叶上积着点薄尘,却把空气搅得暖融融的。墙上挂着她小时候的奖状,“三好学生”的红章都褪了色,旁边新添了她和刘知非的结婚照——她穿着旗袍,他穿着西装,站在金泽的万安桥边,笑得格外甜。
“知非,快坐!”何一铭拍了拍身边的沙发,“你上次说的材料工程,我今天看报纸还着了篇报道,说现在都讲究环保材料,你在外企做这个,前景好啊。”他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上过大学,对“哈工大毕业”的女婿,打心眼里透着敬佩。
刘知非刚坐下,朱雀就端着盘草莓递过来,还特意挑了颗最大的塞到他手里:“吃,刚从菜场买的,甜得很!知非啊,你这工作别太累,要是忙不过来,跟阿姨说,阿姨给你炖鸡汤补补。”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打量他——185的个子,浓眉大眼,说话温声细语,还是哈工大的高材生,在外企上班,哪点都配得上她女儿,不对,是她家何静高攀了。
何静在旁边听得耳热,拿起块米糕塞到嘴里:“妈,您别老说这个,我们今天直播可顺利了,预售了二十多个吊坠,还有好多定制单。”
“哎哟,这么厉害!”朱雀眼睛一亮,凑过来追问,“是不是知非出的主意?我就说,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你以前学打金,我还担心你饿肚子,现在有知非帮衬,我就放心了。”她越说越高兴,转身往厨房走,嘴里又哼起了沪剧,“金丝鸟,在笼中,常悲泣~”调子走了点音,却透着掩不住的欢喜。
刘知非看着朱雀的背影,轻声对何静说:“阿姨今天心情真好。”
“那可不,”何静咬着米糕笑,“您可是她的宝贝女婿,哈工大毕业,外企白领,185大高个,东北小县城来的踏实孩子,哪点都合她心意。不像我,35岁了,二本毕业,考研考公十几年没上岸,最后学打金,也就占了个上海本地人的优势。”
何一铭放下相册,拍了拍何静的手:“别这么说,我闺女心细,打金打得好,知非有眼光。”他看向刘知非,语气诚恳,“知非,委屈你了,我们家小静……”
“爸,您别这么说。”刘知非立刻打断他,眼里满是认真,“我跟小静是真心喜欢,她打金有灵气,人又善良,我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再说,上海本地怎么了?小静懂这座城市,懂这里的文化,这都是我比不上的。”
何静心里一暖,靠在他肩上。客厅里的老式挂钟“滴答”走着,厨房里传来炒菜的“滋啦”声,朱雀的小调断断续续飘过来,混着饭菜香,把这三房一厅的老房子填得满满当当。
没过多久,菜就上齐了。红烧排骨、油焖大虾、清炒时蔬,还有一盆乌鸡汤,摆了满满一桌子。朱雀坐在刘知非旁边,不停给他夹菜,碗里的排骨堆得像小山:“知非,多吃点,你上班累,补补。这排骨是我今天早上特意去菜场挑的,肋排,炖了两个小时,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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