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白:我们继续推进《六道梵行记》的剧情,从第十二章写到第二十章。情节将围绕云蘅(观察者)在宫中的早期经历展开,逐步深化人道体验,并埋下后续更大波澜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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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梵行记 第十二章 风起于微末
李晚晴最终还是没能按捺住,通过家中关系,将那支看似简单实则内藏玄机的银簪,连同一些精巧玩意儿,送到了某位颇有权势的管事太监手中。消息隐隐传回,她眉宇间的得意与期盼更盛了几分,对云蘅那“谨守本分”的论调,越发不以为然。
云蘅冷眼旁观,心中澄澈如镜。(攀缘之心如火,灼人亦**。此理,千古不变。) 她依旧每日晨起诵读规仪,午后于窗前静坐,观庭前花落,听檐下风铃。在外人看来,这位云采女安静得近乎孤僻,毫无上进之心。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那日奉茶的宫女,名唤含翠,竟被调到了李晚晴身边伺候。此举看似是李晚晴“活动”后的成果,云蘅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含翠的眼神太过沉稳,不似寻常低阶宫女的惶恐或讨好。
(棋子已落位。) 云蘅心中默然。她仿佛看到一张无形的网,正在缓缓收紧,而李晚晴,或许只是被利用的诱饵,真正的目标,可能指向更高处,亦或是……所有新入局者。
一日,宫中传来消息,陛下偶感风寒,皇后娘娘仁厚,命新晋采女们抄写《金刚经》百部,为陛下祈福。此令一下,小小宫苑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这是难得在贵人面前露脸的机会,字迹工整、心诚与否,皆可成为考评的依据。
柳采女立刻翻出最好的笔墨,日夜不停地抄写。李晚晴更是寻来了罕见的金粟笺,誓要拔得头筹。唯有云蘅,依旧不疾不徐,用最普通的宣纸,每日只抄写三遍,字迹清秀工稳,却无半分讨好媚俗之态。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抄经是修行,是祈福,若存了争胜比较之心,便失了本真,与经义背道而驰。) 她抄写的不仅是文字,更是对经义的体悟。每一笔落下,都像是在洗涤这具身躯沾染的红尘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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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梵行记 第十三章 口舌之祸
就在抄经事宜紧锣密鼓进行时,一场风波不期而至。
柳采女不知从何处听闻,李晚晴那支用来打点的银簪,式样竟与早年触怒圣颜、已被废黜的某位妃嫔生前爱物有几分相似。此等犯忌讳之事,在宫中乃是大忌。
流言如野火般悄无声息地蔓延。李晚晴初闻时吓得脸色煞白,强自镇定地辩解,说是家中寻常款式。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自行生长。
含翠在一旁“无意”间提起,曾见那银簪内侧似乎刻有极细微的纹样。李晚晴急忙查看,果然在内壁发现一个极其隐晦、形似梅落的标记,她此前竟从未留意!心中顿时又惊又疑,这簪子乃是其母托人重金觅得,怎会……
恐慌之下,她疑神疑鬼,看谁都像是要害她之人。尤其见云蘅依旧平静抄经,仿佛置身事外,心中那股无名火更是按捺不住。
这日午后,李晚晴终于按捺不住,冲到云蘅房中,语气尖刻:“云采女倒是清闲!莫非早就知道什么,等着看我的笑话?”
云蘅搁下笔,抬眼望去,目光平静无波:“李姐姐何出此言?妹妹终日在此抄经,对外间事,知之甚少。”
“知之甚少?”李晚晴冷笑,“那你为何从不佩戴首饰?是否早就看出那簪子有问题?”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执念一起,万般皆是魔障。) 云蘅心中叹息,知她已心神大乱,解释道:“妹妹家境清寒,并无珍贵首饰。至于姐姐的簪子,妹妹此前并未细看,更无从知晓其来历。”
李晚晴见她神色坦然,不似作伪,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得恨恨跺脚离去,留下一句:“你最好是真的不知!”
云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落回案上未干的墨迹。(口舌之争,亦是业力。她今日种下嗔恨之因,来日必尝苦果。) 风波,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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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梵行记 第十四章 金刚护身
李晚晴银簪之事,终究还是传到了管事嬷嬷耳中。嬷嬷面色阴沉,即刻下令搜查李晚晴的住处,果然寻到了那支银簪。经年老宫人辨认,那梅落标记,确与废妃有关联。
李晚晴当场瘫软在地,泣不成声,只反复声称自己不知情。纵然她百般辩解,“心存怨望”、“私藏禁物”的嫌疑却是洗不脱了。虽未即刻重罚,但她在宫中的前程,已然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之前对她示好的几人,也立刻避之不及。
而与此同时,云蘅抄写的《金刚经》被呈送上去。她那份不同于众人的专注与平和,字里行间透出的清净气,意外得到了皇后身边一位老尚宫的赞赏。老尚宫在皇后面前提了一句:“众多经文中,唯云采女所书,颇有几分‘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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