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褪去后特有的、甜腻又带着一丝颓靡的气息,混合着她残留的香水味和他身上清冽的、此刻却沾染了酒意与汗水的体味。厚重的窗帘严丝合缝,将外界的光线与喧嚣彻底隔绝,只有空调低沉的运行声,证明着时间并未停滞。
晗冰侧躺着,手臂支着头,目光如同最精细的刻刀,一寸寸描摹着身边沉睡的男人。
周小军,或者说,此刻在她床上的周一军。他睡着了,呼吸均匀绵长,平日里那份挥之不去的疏离感和沉静被全然卸下,显出一种毫无防备的、近乎稚拙的柔软。浓长的眼睫在眼下投出安静的阴影,鼻梁挺直,唇瓣因为之前的激烈亲吻还带着些许红肿,颜色比清醒时更秾丽几分。被子只盖到腰际,露出线条流畅的肩背和紧窄的腰身,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象牙般温润的光泽,上面还残留着几道她情动时无意识留下的、暧昧的红痕。
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比她收藏室里任何一件珠宝、任何一幅名画都更让她心动。
她的指尖悬空,隔着一厘米的距离,虚虚地划过他挺拔的鼻梁,落到那两片看起来异常柔软的唇上。最终,她没有触碰,只是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那笑容里,有餍足,有得意,更有一丝猎人终于将觊觎已久的猎物诱入陷阱的、冰冷的掌控感。
终于,推进了这关键的一步。
不再是隔着会议桌遥遥相望的上司与下属,不再是靠着每周汇报维系那点可怜联系的投资者与经理人。她穿透了他那层坚冰般的外壳,触碰到了内里真实的、滚烫的、属于年轻男性的躯体与**。
这种感觉,很好。好到足以暂时驱散隐锋带来的阴霾,好到让她几乎要忘记自己还是一个被剥夺了陪伴权的母亲。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丝被从光滑的皮肤上滑落,带来一丝凉意。她没有开灯,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像一只优雅的猫,悄无声息地走向浴室。经过床边时,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男人,那抹笑意在黑暗中愈发深邃。
温水冲刷着身体,带走粘腻与疲惫,也让她亢奋的神经逐渐冷却下来。镜子里,女人眼角眉梢还残留着情潮褪去的妩媚,但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明与锐利。
她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得到了人,下一步,自然是牢牢攥住。
擦干身体,换上舒适的丝质睡袍,晗冰没有回到卧室。她走到客厅的吧台,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纯净水,慢慢地啜饮着,脑中飞速盘算着接下来的步骤。周小军是一把好用的刀,才华横溢,在珠宝设计上有独特的天赋,而且……足够年轻,足够干净,尚未被这个圈子彻底染黑。这样的人,放在一诺珠宝工作室,有些屈才了。隐锋最近似乎在暗中筹谋一个新的高端珠宝品牌,名字似乎定了叫“风神”……
一个计划的雏形,在她心中慢慢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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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
像是被钝器反复敲击着太阳穴,沉闷的痛感一**袭来,伴随着喉咙干渴得快要冒烟。
周小军是在一阵强烈的生理不适中醒来的。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是陌生的环境。奢华到极致的天花板吊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冷冽又高级的香氛,与他那间简洁的公寓截然不同。
身边是空的。
柔软的床铺另一侧,只有微微下陷的褶皱和枕头上残留的一缕极其淡雅、却绝非属于他的香气,证明着昨夜并非他一人独眠。
发生了什么?
他撑着仿佛灌了铅的手臂坐起身,丝被滑落,露出**的上身,以及皮肤上几处刺目的红痕。记忆像是断了片的录像带,模糊、跳跃,最后清晰地定格在……
酒吧,昏暗的灯光,晗总……晗冰。
她约他谈工作,然后……喝酒。对,喝了很多酒。她似乎不像平时那么有距离感,话比平时多,眼神也……不太一样。她问了工作室很多事,问了他的想法,他的规划。然后……
记忆在这里变得混沌不清。
他似乎记得晗冰提到了一诺的未来,提到了隐锋董事长似乎在筹备一个新的、更高端的珠宝品牌,叫“风神珠宝”。她看着他,眼神在迷离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声音带着一种诱哄般的柔和:“小军,你很有才华,待在一诺,格局小了。暂时先在这里积累,等风神筹备得差不多了,我会推荐你过去……总经理的位置,非你莫属。”
然后呢?
他们好像又喝了很多酒。再然后……是一些混乱的、炽热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碎片画面。交缠的身体,急促的喘息,女人光滑的皮肤,还有她在他耳边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呻吟……
周小军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心脏狂跳,不是因为悸动,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失控的恐慌和难以置信。
他和晗冰……睡了?
那个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晗总?
他猛地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试图驱散那些令人不安的画面,却只让头痛更加剧烈。他环顾四周,奢华的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晗冰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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