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闵峥带木瑜回宫后,菊夏是最惊讶的。
毕竟她当初是第一个发现皇后去世的人,她看着眼前这位和皇后娘娘模样一般无二的人,眼睛瞬间就红了,为皇后娘娘感到不公。
娘娘去世后,皇上不肯为她举办丧礼不说,现下娘娘离世还不足百日,皇上竟然找了一位和娘娘一模一样的人入住长乐宫。
娘娘……
菊夏埋头咬着唇无声流泪,在新主面前为旧主哭丧是大忌,但她只要一想到善良的皇后娘娘都经历了什么,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她站在一侧没有出声,因此木瑜没能及时发现她的异样。
许久没回长乐宫,别说,还挺怀念这里的。
“菊夏。”
木瑜四处看了看,发现菊夏这丫头今日异常的安静,让人怪不习惯的。
她唤了一声,菊夏埋着头应声。
即便只有一声,也能听出菊夏声音里的哽咽。
木瑜走到菊夏身前,让她抬头。
菊夏忙抹掉脸上的泪水跪下。
木瑜叹了叹气,暗恼自己回来以后光顾着四处溜达,竟然忘了跟菊夏这小丫头解释缘由。
她拉起菊夏,将前后经历解释给她听。
信息量太大,菊夏起初怎么都不能相信,她当时分明反复确认过的,世间竟有如此逼真的人偶。
随着木瑜说出的细节越来越多,菊夏终于相信眼前人真的是皇后娘娘。
菊夏再也止不住泪水:“娘娘,您吓死奴婢了,您不知道……您……还有陛下……”
菊夏语无伦次地说着,想说得太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想问娘娘为何不肯提前告诉自己,是信不过她吗。还想告诉娘娘,这段时间,陛下下令封锁长乐宫,不肯给娘娘举办丧礼,她还暗骂过陛下冷血无情。
她冷静下来一想,后背都惊出一层汗了,这些话要是真说出来,够她掉十几回脑袋了。
菊夏擦掉眼泪,伏在木瑜膝盖上:“娘娘,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木瑜拍了拍菊夏的肩膀,看见菊夏因为她这么伤心,心里很过意不去,柔声回道:“嗯,我回来了。”
隔日,发生了一件震惊后宫的大事。
皇上要遣散后宫!
木瑜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彼时她才刚睡醒,就听菊夏笑着禀报这一消息。
菊夏告诉木瑜,宫中的娘娘们现下就在长乐宫外候着。
姚元公公宣读圣旨前,提前来长乐宫通了气,告诉菊夏若有妃嫔前来哭诉,不必理会,莫惊扰皇后娘娘。
菊夏知道是皇上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娘娘和陛下在宫外都经历了什么,才会让陛下下此决定,但凡是对娘娘有利的,她只管照做就是了。
这一上午,来长乐宫的妃嫔们全都被请到偏殿等候,菊夏还特别提醒她们小声些,别扰了娘娘的觉,否则皇上怪罪下来,谁也担不起这个责。
一众嫔妃在菊夏这吃了瘪,也没办法多说什么,她们今天必须见到皇后娘娘,请娘娘出面劝说陛下。
可谁也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晌午。
难免有人多想,怀疑皇后是故意刁难她们。
等了许久,终于把木瑜给盼来了,嫔妃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言,希望她能去劝劝皇上。
总结下来,其实就是不想离宫,她们进宫后与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真离宫,她们又该去哪里。
木瑜听得头都大了,关键是楚闵峥也没提前和她商量过,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
站在她的角度,当然是希望大家都能离开皇宫去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但她毕竟不是当事人,不是每个人都有毅然决然离开的勇气,和她们共处了几个月,她知道有几位妃嫔性子过于良善且出身寒微,如果真离开皇宫,离开皇家庇护,恐怕难以立身。
木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楚闵峥,才知道这些问题楚闵峥早就仔细思量过。
他已经为宫中的妃嫔安排了好的去处,无论改嫁还是自立门户,又或者经商入仕,选择权全在她们。
木瑜知道楚闵峥的行事作风,更何况他已经颁了圣旨,断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只能她多盯着些,确保每位妃嫔都能有稳妥的去处。
……
开春之际,木瑜亲自送走最后一位相熟的妃嫔后,回到长乐宫,躺在床上叹气。
总感觉皇宫冷清了不少。
木瑜沾床就想困,唤了声菊夏,让她给自己找几本书来看看,但唤了好几声都没回应,反而等来了楚闵峥。
他问木瑜想不想出宫,木瑜点了头,然后就被抱着下床换下宫装出宫。
他们出宫后住的是回京时那套宅子。
木瑜以为出宫了就能上街玩,结果却被楚闵峥带到书房处理了一晚上的公务,直到她困得不行了,才同意她回房歇息。
迷迷瞪瞪睡着前,木瑜幽怨地想,早知道他出宫是来处理公务的,我还跟来做什么。
她是真困了,嘀咕了几句,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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