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斌捏着空盘子的手直冒汗,脸皱成了苦瓜:“胡少,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在家都得坐自家陶瓷马桶才能拉得出,现在让我蹲在香案下这鬼地方……”他紧张地瞟了眼香案上狰狞的神像,“况且您也没有使调虎离山之计啊!”
“赶紧的,别啰嗦,趁现在没人……一会有人进来就麻烦了!我这不是早上才清空吗?否则我来也行啊。我知道你有的…,你就蹲在案桌下拉,有人来也看不到你……”
庄家斌看了眼四周遮住了黄色布幔的香桌,桌底下暗洞洞的,着实看了让人瘆得慌。
“可我这肚子它…它也不听使唤啊!它就是认那圈儿!别的地方,我也拉不出来啊”庄家斌哭丧着脸。
江延年眼珠一转,突然笑嘻嘻地伸手按向庄家斌肚脐下方三寸:“这可是天杻穴,专治五谷不调!”指尖暗运巧劲,庄家斌顿时觉得肠子咕噜作响。
江延年笑道:“家斌哥,想想将来史料记载'义士庄家斌靖国神厕智献奇香,江延年东瀛祭坛妙施圣水',这泼天功劳够咱们吹三辈子!就凭这,你使劲也要憋泡屎出来。”
说着已拎起供桌上的银酒壶,转身对着殿柱阴影处解裤带:“你献黄金塔,我赠童子尿,正好给这群魑魅魍魉凑个全套!”
壶中渐起的淅沥声里,庄家斌突然瞪圆眼睛,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往下涌。
“纸……纸……”庄家斌掀起帘布就往里钻。
过不一会,庄家斌捏着鼻子出来,手上盘中赫然托着一座焦褐色“宝塔”。那物事在盘中央微微颤动,顶端还冒着缕缕热气。
“现…现搭的雷峰塔…”江延年捂住鼻子凑近细看,只见那“塔身”竟还保持着清晰的螺旋纹路,最绝的是顶端巧夺天工地收成个小尖,活像刚出土的商周青铜器。
“家斌哥,你立大功了!”江延年突然从供桌香炉里拔出三炷残香,稳稳插在“宝塔”跟前:“得给您这杰作开个光!”说着撒了把香灰遮住最冲的部分,那灰烬落处竟显出几分青铜器包浆的质感。
又将供奉的酒杯中的酒尽数吃去,将银壶中尿液一一倒满。那澄黄中冒着细密的泡泡,乍一看竟和供奉的陈年老酒毫无二致。
“大功告成!”江延年兴奋地掏出手机,找好角度拍照留念。
“胡少,你这癖好当真别致。”庄家斌捏着鼻子闷笑,“居然和一坨屎尿合照留念!”
“哈哈哈...”江延年镜头不离那组“供品”,“你且抬头看看这殿里供奉的都是些什么牌位,便知今日这创意堪称千古独一份。普天之下,也唯有此处配得上这般特殊的'香火供奉'了!”
闪光灯亮起时,那插着三炷香的“宝塔”在青烟缭绕中竟真有几分庄严相。
庄家斌也忙不迭摸出手机,连拍数张后突然懊恼:“早知道该给我那坨捏个富士山造型!”说着竟伸手要调整“塔尖”,被江延年一把拦住:“别动!这天然去雕饰的意境才是绝品!”
做完这一切,殿外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两人连忙隐身殿外。
过不一会,只见一个墨色菊纹和服的老者陪着迦若什缓步过来,:“国师方才那手‘梵火莲灯’,于电光石火间照见怨气根本,更化戾气为清莲……如此修为,老朽修行数十载亦罕见。九菊一派小术,倒是让国师见笑了。”
迦若什国师赭红袈裟拂过青石地面,声如沉钟,却含着笑意:“大岛宗主过谦。您的‘菊纹化生’之术,已臻万物有灵之境。一念起,残菊可化八岐腾蛇;一念收,漫天杀机尽归寂然。这般驾驭阴阳的功夫,方显大宗风范。贫僧的微末伎俩,不过是借了佛祖慧光,映照出宗主术法之精微罢了。”
“国师过谦了。敝派些许微末伎俩,不过是承袭古礼,侍奉御所,聊尽臣子之本分罢了。怎比国师,身受一国之托,为帝王之师,一言而为天下法,教化广被,此方是山岳之重的功德,令万民景从。这才真正是泽被苍生的无量功德。”
“阿弥陀佛。上天仁德,垂怜众生,贫僧不过是恰逢其会,借三尺讲经台,传扬我佛慈悲而已。如何比得宗主深得‘菊之御纹’之真谛,常伴天听,一言一行,皆关乎邦国气运。贫僧在天竺时便曾听闻,贵国天皇陛下对宗主信赖有加,凡宫中重大祭典、阴阳禊祓,无不倚重九菊一派之无上秘法。此等殊荣,方是修行者毕生难求的正果。”
两人并肩缓行,穿过回廊,言语间皆是云山雾绕的恭维,对彼此真正的来意心照不宣。行至中庭,一株姿态虬劲的古松旁,大岛宗佑话锋微转:
“说来也巧,明日正值中元之期,天皇陛下仁心,将亲临神社祭奠为我国捐躯的万千英灵。”
他微微侧身,向主殿方向略一示意,“为迎圣驾,今夜戌时,将在神社进行禳星祈福大醮,净坛结界,直至天明。若国师不弃,敬请移步拜殿观礼。”
“阿弥陀佛。善哉!贫僧在天竺时,便已久仰贵派斋醮科仪之盛名,堪称‘步罡踏斗,沟通人天;符箓精妙,驱使鬼神’。今日竟有缘亲睹,实乃幸事。宗主盛情,贫僧恭敬不如从命。”
迦若什含谢而退。随即,两名身着净衣的九菊一派弟子自阴影中悄步上前,向国师恭敬行礼后,便躬身引路。
拜殿之内,早已按古礼陈设整齐,迦若什被引至西首专设的蒲团前,安然入座。此处视野开阔,既可纵观殿前醮坛全貌,又显宾客尊位。香炉中清烟袅袅,将一切笼罩在肃穆而神秘的氛围之中。
迦若什坐定后,就在此时,参道尽头,空气如水面般泛起波纹,一支二三百人的队伍竟凭空显现!他们身着褪色的昭和时期军服,肩上的三八式步枪刺刀雪亮,牛皮军靴踏地的轰鸣声竟让参道上的鹅卵石都微微颤动。队伍前方的老兵扬起下巴,关西口音如同生锈的铁片摩擦:
"奉军令接防!"
这声嘶吼如同无形的冲击,现场的警察与安保人员瞬间面色惨白,竟如潮水般退散——在神社打醮之夜,灵异现世实属常态,但如此成建制的"亡灵军队"却是百年罕见。平常百姓自是能闪多远闪多远。
神社厚重的木门“哐珰”一声猛然合拢,将外界彻底隔绝。两名士兵机械地转身,持枪立于门前,月光勉强勾勒出他们僵硬的轮廓和刺刀的寒光。
他们的脸孔却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四周万籁俱寂,唯有夜风穿过古老殿宇的呜咽,听起来竟如同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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