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楚庭奕问。
我没有回答他,他又问了一次。
“没有,我只是发现你受伤的时候挺好,像一个弱者,连我都可以欺负。”我说谎。
“除了你,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可能欺负到我。”
他偶露出的那种霸气让人震慑,的确也是,他这样强悍的一个男人,还有谁可以动他一分一毫,也难怪他那么傲气,但没有傲气没有傲骨的王还是一个王吗?
接下来的十天内,他依然在康复期间,帮他换药上药这个重担就落到了我的身上,他每次也是乖乖地躺在我身边,让我摆弄,虽然我已经很小心,但有些时候还是弄得他皱眉。
他说我谋杀亲夫,我说我在杀猪,他说就这句话他就可以将我凌迟处死,株连九族,我说这就是你永远不会是我夫,我永远不会是你的妻的原因,因为伴君如伴虎,伴随君侧,随时人头落地。
他说我会是例外,允许我放肆,因为他万千宠爱集于我一身,即使有一天我将刀子刺入他心窝,他只恨只怨,但永远不会伤害我,但他不明白伤害有很多种,身体的伤害永远比不上心灵受到的伤害来得痛,来得久远。
但这些他又怎么会懂,他只懂得怎样让他的国家更强,更富。他只懂得怎样玩弄权术,怎样建功立业,怎样让他成为天下之主,也许是他不是不懂,而是不愿去懂得,因为懂了也无法做得到。
自楚庭奕受伤后,他的寝室成了他的御书房,但凡有重要的奏折,重要的事情他都在寝室中完成,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信任我,他似乎并不怕我出卖他,也许认为我只是他掌心的一只小鸟,不足为惧,他和臣子商讨的很多都是国家的机密,但都不避忌我。
虽然我也避免去听,但一个寝宫有多大,我能躲到哪里?他开始筹集粮草,开始招兵买马,开始加强军队的训练。
天宇自动请缨去军营,必要的时候领兵出征,他走的那天来看我,楚庭奕借故出了寝室。
没人的时候,天宇看我的眼神依然很灼热,但他身体已经开始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他是真心待我之人。
“什么时候走?”
“明天。”
“准备攻打天佑国?”
“可能是,要看最后的情况,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战争并不是你发动的,灾难也不是你能避免的。”
“但那个是你的国家。”
“这也是各为其主而已,你自己小心,战场不要逞能。”
“嗯。”
天宇似乎有千言万语对我说,但两人相对竟然只有这短短的两句话,我和他之间已经筑起了高墙,他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偷偷带我出去,而我也不会跟他走,他待我真心实意,我也不愿意累他。
大战就要打响,也许现在是暴风雨的前夕,晚上我建议楚庭奕到别的寝宫就寝,因为怕晚上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但他不愿意,说别的寝宫没有我,很冷,我也只能作罢,到时碰到他伤口只能说他自作自受。
“等我伤好后,我要你成为我真真正正的女人。”他说。
“那我愿你的伤永远不要好。”我幽幽地说,如果可以选择,我也想从一而终。
他黑脸生闷气,那脸整整黑了一晚,半夜梦回,看他的时候,依然黑着脸,可能被我气得睡不着,双眼依然黑幽幽的。
我是一个长满刺的刺猬,靠近我总要被刺得鲜血淋漓,但可惜我这些刺从来是伤了别人,反过来也刺伤自己,让自己也鲜血淋漓,但我总是再所不惜,越伤越痛越酣畅淋漓。
整整修养了将近三十天,楚庭奕的身体才痊愈,只是胸口留下了一个疤痕,我劝他用血凝膏涂一下,他拒绝了。
“我要让这个疤痕长留在身上,让你记住这个疤痕是因你而得的,我要你永远记住。”
他要留一个伤口,让我永世记住,但他却不允许颜子俊的牙印留在我身上数天,他这个疤痕因我而得,颜子俊的呢?他胸口的伤口也痊愈了吗?
心里始终有一丝惦记,这一世不想再与任何人有所牵扯,但偏偏已经牵连了那么多人。
谁知第二天就有了颜子俊的消息,消息称阿塔国的三皇子找到了,我也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安全回到他的国家了,从此我的心不用因为他而忐忑不安。
火狸不知道现在怎样了,自从知道颜子俊是飞鹰,飞鹰是颜子俊,我就开始不再担心火狸,想起他的次数也没有那么多了。
那清澈见底的眼波,那无辜的笑容,那绝美的容颜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只是人生旅途的一段美丽插曲,曾经温暖过彼此就已经足够。
这段时间局势都是在不停都变动中,楚庭奕也只是伺机而动,他很忙,很多事情处理,也许这个时机他等了很久。
我知道二哥墨子轩来找过他几次,但具体聊什么内容我就不得而知,因为他与二哥的谈话时总是避开我,但二哥的眸子里的忧伤却越来越多,浓得化也化不开。
每次他都似乎有很多话对我说,但每次又总是欲言又止,他似乎压抑得很痛苦。
“残月,等二哥,总有一天二哥能将你带走。”他的眸子充满哀伤与依恋,但同时也坚定无比。
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只是笑笑不言,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他应该是很想听到我要跟他走,我愿意等他的话,但我没有说,我知道他不可能将我带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