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钟志远动身去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在普里皮亚季市,从基辅向北约130公里远。
去普里皮亚季市的公路是双向单车道的路,路很窄,路上车辆却来往频繁,不断的有卡车和客车进进出出。公路在茂密的林间穿行,风景优美。
钟志远发现路边的公共汽车站造型奇特,很有艺术感。有的像带楼梯的跳水台,有的像两块画了画的积木中间搭着一块板,画的是俄罗斯风格版画,帅哥、美女以及白桦林,有的像侧倒的匣子,两级台阶可以进去,里面放着几把椅子,有的像蒙古帽,有的像扯着旗杆的小庙,有的很像云南风情的洗澡寮,站在里面可以露出头来。还有像穆斯林的拱门,又揉入了俄罗斯的套娃元素,拱门里面还有拱门,非常有趣。
钟志远很想停下来,去里面坐坐,等一班幸福慢车,可是,阿琳娜在“招呼”他。
两个多小时,车到普里皮亚季市,这是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卫星城市,因核电站而兴盛。
钟志远马不停蹄直奔阿琳娜家去。他拿着约翰写的地址,一路问过去,人们都很热情,背心和丝巾都没来得及送出,就找到了阿琳娜家。
那里一排排的钢筋水泥楼房,楼房前草坪上有秋千架。
钟志远扛着箱子背着包,咚咚地快步往上爬,一点没觉得累,只是心跳加速,他期待着开门的刹那,看到阿琳娜美丽的脸庞,尽管这有些奢望。
钟志远站在门前,心情控制不住的激动。
门开了,露出一张美丽的脸。
他眼睛一亮,瞬间又黯淡了。
这是一张不一样的美丽脸庞。
他重复念出阿琳娜的名字,苏联美女才明白他的意思,说了许多话,钟志远听不懂。
钟志远改用英语,苏联女孩听明白了,用英语和他说话。
只是,女孩的英语不太好,两个人鸡跟鸭讲,很是赀了一番力,钟志远得出结论,阿琳娜家早就搬走了,不知去向。
钟志远悻悻地走下楼,看到草坪上的秋千,想象着童年时候的阿琳娜坐在秋千上,耳边仿佛响起阿琳娜稚嫩的笑声。
他将箱子、背包丢地上,坐在秋千上,轻轻地荡。
阿琳娜,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想你。
钟志远住进波利西亚酒店,这里经常接待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访客和尊贵客人。方块形建筑顶上带个斜坡,是流线感很强的现代风格建筑,门前有条高架,像是栈道,广场上有帆船一样的景观建筑,路灯就在帆船中间,像一根桅杆。
钟志远第一件事就是给约翰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的酒店,请他帮他在报纸上把那则寻人启事登出来,约翰爽快地答应了,祝他“good lucky”。
钟志远第二件事就是写寻人启事。可是,酒店提供的信纸不合适,他只好去街上买。
普里皮亚季市看上去是个新建的城市,还有很多地方在动工。街道很宽,中间有隔离绿化带,很现代了。
它的巴士站更是充满浓郁的现代风格,是个倒八字玻璃建筑,很有设计感和艺术感。
钟志远走进一家超市,货架上东西很丰富,不像网上说的苏联八十年代物资短缺,人们买东西要排队,更不像那个美国记者说的排三天三夜等汗衫那么夸张。
也许这个城市沾了切尔庆功贝利核电站的光,政府优供?
钟志远这么想着,买了许多的白纸,以及毛笔、墨汁和浆糊。
他匆匆地赶回酒店,拿出约翰写的东西,闭门抄写。
时近午时,钟志远将东西打包放在一个背包里,再塞了些背心和丝巾,急急忙忙出门了。
他见广告牌、见电线杆就往上刷浆糊,贴他的寻人启事,像个城市牛皮癣制造者,在人群密集的繁华中心,在居民区穿行。
见到街道居委会就进去问苏联大妈,见到内务部就进去问民警。
他拿着阿琳娜的照片,去学校、商店、医院,问的时候很客气地递上礼物,女人送条丝巾,男人送件背心。这些苏联人,不论男女,无不开心,热心地帮他辨认,费力地听他讲。
看到他手里的寻人启事,又无不满怀好奇地问他和阿琳娜的故事。
钟志远茶壶煮饺子,有货倒不出来,只回他们一句:“约波希(爱情)!”
这是他能说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单词之一。
听到他的回答,这些苏联人都给予友善的微笑和鼓励的眼神。
一天下来,普里皮亚季市跑了七七八八。
晚上躺在酒店的床上,钟志远心潮起伏。
普里皮亚季市不大,说是镇也不为过,人口只有5万左右,但有超配的设施。医院、学校、体育馆、体育场、游泳馆、文化中心一应俱全,街上商场、店铺、餐馆随处可见,还有一个公园和游乐场。游乐场有秋千、碰碰车,还有一个摩天轮,正准备五一节开放。
他们的学校有吊扇和落地的玻璃窗,居民家有20几寸的大彩电,孩子们拥有泰迪熊玩具,这是个生机勃勃的美丽小城,人们祥和欢喜,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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