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那句带着挑衅的询问话音未落,死寂的黑暗深处,竟真的响起了声音。
“啪…啪…啪…”
不是水滴,是清晰、缓慢、带着刻意节奏的鼓掌声。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那片被撕裂帆布后的阴影中,如同舞台剧主角登场般,迈着略显浮夸的步子走了出来。
来人穿着一身极其骚包的猩红色燕尾服,在昏暗的光线下刺眼得像凝固的血。
脸上涂抹着厚厚的、如同小丑般的油彩——惨白的底色,夸张的黑色泪痕从眼角一直拉到下巴,咧到耳根的鲜红嘴唇带着僵硬诡异的笑。
他甚至还煞有介事地抚了抚胸口并不存在的领结,周身刻意散发出一种……嗯,努力营造出的、仿佛能扭曲空气的强大压迫感。
顾渊:“……”
他看着眼前这个花里胡哨的“舞台剧演员”,内心OS如同弹幕般飞速刷过:
这人是有什么大病?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还是噩梦世界的审美都这么……别致?正常人打架前会先给自己画个这么惊悚的妆,穿得像要去参加化装舞会吗?这扑面而来的表演型人格障碍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就在顾渊内心疯狂吐槽之际,一个冰冷、暴躁、带着浓烈起床气般不爽的意念如同冰锥,狠狠凿进他的意识核心:
【这谁?傻逼吗?妹的吓老子一跳!(怒)】
是封月!显然刚才那黑暗中细微的动静真的吓到了这位凶神大佬,此刻这股怒意简直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席卷了顾渊全身,让他后腰那片紧贴的冰冷都仿佛带上了尖锐的刺。
那红燕尾服男人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震撼”效果(他自以为的),清了清嗓子,用那种刻意拿捏的、带着咏叹调般的腔调开口:“啊,我亲爱的……”
“客”字还在喉咙里打转,甚至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没能发出——
异变陡生!
顾渊脚下那片原本只是稍显深邃的影子,瞬间如同煮沸的墨池般剧烈翻涌、膨胀!粘稠得近乎实质!
“咻——!”
一道撕裂空气的尖啸!
只见一柄造型古朴、缠绕着黑粉色雾气的琴弓,如同从九幽深渊射出的审判之箭,毫无征兆地从那片浓稠的阴影中激射而出!
琴弓尾部拖曳着长长的、由纯粹毁灭能量凝结而成的黑粉色音符线谱,它们在空气中高速旋转、嗡鸣,散发出撕裂灵魂的尖啸!
速度!超越思维的速度!
那红燕尾服男人脸上那夸张的笑容甚至还没来得及转换成惊愕,瞳孔深处刚刚映出那道夺命的黑粉色流光——
噗嗤!噗嗤!噗嗤!
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切割声密集响起,如同快刀切过朽木!
黑粉色的音符线谱如同最精准、最无情的手术刀,无视了任何防御和闪避的可能,瞬间贯穿、切割、分解!
男人的身体——那身骚包的猩红燕尾服、刻意营造强大气息的身躯——在万分之一秒内,被分解成了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碎块!切口平滑如镜,甚至没有一滴污秽的液体溅出!
构成他躯体的所有物质和能量,都在接触到那黑粉色音符线谱的瞬间,被霸道地提纯、分解,化作精纯的、闪烁着微光的噩梦能量流!
这股磅礴的能量如同被无形的漩涡牵引,瞬间倒卷而回,被那柄悬浮在半空的琴弓尾部拖曳的音符线谱贪婪地吸收、吞噬!
整个过程,快到连残影都来不及留下!
前一秒还在装腔作势准备发表反派宣言的红燕尾服男人,下一秒,原地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脑袋!
那颗脑袋脸上的油彩似乎都凝固了,依旧保持着那僵硬诡异的笑容和一丝残留的、完全没反应过来的茫然。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浑浊的眼珠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荒谬到极点的懵逼。
顾渊:“???”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嘴巴微微张开,内心疯狂呐喊:不是……大佬?!月月?!咱问话还没问呢?!你好歹留个全尸……不,留个能说话的身体啊!我好歹也算半个官方预备役,流程上是不是得先问清楚他是谁、想干嘛、背后有啥组织、污染源在哪儿啊?!这就……剁了?!
心里弹幕刷屏,顾渊面上却丝毫不敢显露半分质疑,甚至在那琴弓优雅地旋了个圈,拖着吃饱喝足般微微发亮的黑粉色尾焰,慢悠悠缩回他脚下阴影的瞬间,他立刻调整表情,脸上堆起无比真诚(且狗腿)的赞叹,用力鼓起掌来:
“好!干得漂亮!月月大佬威武!这傻逼玩意儿看着就碍眼,砍得好!干净利落!” 语气之热烈,仿佛刚刚欣赏完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只剩下一个脑袋的红燕尾服男人:“………………”
他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物理上已经裂了,精神上也在崩溃边缘)!
不是……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老子精心设计的登场!酝酿了半天的台词!强大的气场(自以为)!不应该是震慑住这个人类,然后抛出橄榄枝,或者欣赏他惊恐的表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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