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炉还在城外烧着,江书晚躺在摇椅上,手里端着奶茶,眯着眼享受咸鱼时光。
“江尚书,江尚书!”清露慌慌张张跑进来,“门外来了个奇怪的人说要见您!”
江书晚眼皮都懒得抬:“打发走,就说我在闭关炼铁三个月不见客。”
“可是……可是他说他是北狄王子!”
奶茶差点喷出来,江书晚猛地坐起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玩意儿?北狄王子?他怎么跑这儿来了?”她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救命啊,这是什么展开!”
清露战战兢兢:“他……他身上都是血,看起来在逃命。”
江书晚心中稍安,逃命的话威胁应该不大。她整了整衣服,硬着头皮走向正门。
院子里,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跪在地上,浑身是伤,衣服破烂不堪。他有着北狄人长相,浓眉大眼,颧骨突出,此刻正用恳切的眼神看着江书晚。
“小王叩见江尚书,”男子用不太流利的汉话说道,“小王乃北狄单于阿史那雄之次子,阿史那奇。”
江书晚眨眨眼,脑子里飞快转动。阿史那雄?那不就是之前和她谈判那个北狄单于吗?
萧景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按剑柄,眼神冷厉:“北狄王子为何出现在我大宋边关?”
阿史那奇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绝望与愤怒:“七皇子殿下,小王是来求援的!我父王……我父王被人暗害了!”
“什么?”江书晚和萧景琰同时惊呼。
“是我的兄长阿史那猛!他与贵国太子私通,意图篡夺王位!”阿史那奇咬牙切齿,“他杀了父王,现在正追杀我们这些忠于父王的人!”
江书晚脑子里“轰”的一声,太子萧景珩!
“一派胡言!”萧景琰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厉声喝道,“指控我朝太子通敌叛国,你可有证据?若拿不出证据,休怪我将你当成奸细就地正法!”
阿史那奇眼中最后的光芒也熄灭了,他惨然一笑,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渗出鲜血:“小王没有证据,所有信物都在突围时遗失了。但我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千刀万剐!阿史那猛亲口对我们炫耀,说他与太子殿下早有约定,要里应外合,待他夺得王位,便与太子殿下共分两国疆土!”
萧景琰依旧满脸怀疑,但江书晚却陷入了沉思。
她静静地看着地上这个几乎陷入绝境的北狄王子,他的眼神,他的伤痕,他话语里那种不似作伪的滔天恨意,都在冲击着她的判断。这件事空口无凭,风险极大,可一旦是真的,其后果不堪设想,那将是大宋的弥天大祸。
她不认识阿史那奇,但她了解太子萧景珩。以太子的野心和行事风格,做出这种事并非绝无可能。
赌一把。江书晚心里做出了决定。
她向萧景琰递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转向阿史那奇,声音平静地问:“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阿史那奇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神通广大的江尚书竟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选择相信他。狂喜之下,他再次重重磕头:“小王知道江尚书神通广大,能呼风唤雨,求您救救我们北狄的忠臣义士!”
江书晚嘴角抽搐,什么呼风唤雨,我就是个搞技术的好吗。她深吸一口气,将这件事的风险与收益在心中迅速盘算了一遍。
萧景琰见江书晚已然做了决断,虽然心中仍有万千疑虑,但出于对她的信任,还是压下了怒火,沉声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
“回七皇子,忠于先王的部族还有十几个,约莫三万人马,但都被阿史那猛的叛军围困在雁门山一带。”
萧景琰看向江书晚,眼中闪过询问的神色。
江书晚内心疯狂吐槽:别看我啊,我哪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政治大事我一个现代社畜怎么可能懂?
但看着阿史那奇那双绝望的眼睛,她又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之前和北狄谈判的时候,对方还算老实,没有为难她。
“你……你确定你兄长真的和太子有勾结?”她试探性地问。
阿史那奇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小王的下属还偷听到他们的密谋,说什么要在秋收之前发动叛乱,到时候阿史那猛从北边进攻,太子殿下从南边响应,要一举推翻当今圣上!”
萧景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江书晚心里更慌了,太子要造反?那她这个被太子盯上的倒霉蛋岂不是要凉凉?
“江尚书,您一定要帮帮我们!”阿史那奇又磕了几个头,“我知道您心怀仁慈,不会见死不救的!”
江书晚看看萧景琰,又看看阿史那奇,脑子里一团浆糊。她就想安安静静种土豆,怎么又摊上这种要命的事?
“这个……这个……”她支支吾吾,“我就是个小小的工部尚书,这种军国大事……”
“书晚,”萧景琰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如果太子真的与北狄叛军勾结,那我们所有人都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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