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
兵部尚书的眉头重重一跳,心里琢磨着兵部里哪个不开眼的将这位给招惹过来了。
「对。」
白墨一略有深意地看了兵部尚书一眼。
「边军这一季的粮草还没到,驻守边疆的将领们托某来问问兵部的粮草什么时候能够调拨。近些日子花国的军队有些不安稳,时常与边军发生摩擦,充足的粮草才能保证边军心无旁骛地应付花国的挑衅。」
「啊……这……」
兵部尚书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白墨一在拿边军和花国的摩擦来压他。
若是不答应调拨粮草,兵部尚书敢打包票下一次边军和花国之间的摩擦就会战败,而这个屎盆子白家会毫不留情地扣在自己的头上!
想到这里兵部尚书的心里也有些窝火,你白家只想着自己,那是一点都不考虑他呀!
古疆城的粮草调拨不及时,皇上会给他好果子吃?
到了这一步,兵部尚书突然就看明白了,自己和白家之间只是单方面的利益捆绑,兵部尚书这个位置是谁做白家那是丝毫不担心呐。
如此,谁才是他真正的大腿也就看得分明了。
「白将军,您来得真是不凑巧。兵部的粮草库存的粮草已经全部调拨到古疆城去了,边军那边可能还需要再等些时日了。」
听到兵部尚书的回复白墨一的脸色当场就黑了下来,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兵部尚书,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给出这么一个回答,当即阴恻恻地开口。
「赵大人,你可知影响边军作战是什么罪名?」
「白将军不必吓唬本官。」
兵部尚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袍,身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白将军莫忘了,边军的粮草每季都是多发两成的吧?细算起来以边军粮草的消耗速度,每季都能结余不少才对。边军这么快粮草就告罄了?」
「莫不是边军中有人胆大妄为在粮草上动脑筋了吧?」
兵部尚书的话成功让白墨一的脸色更黑了一些,还没等他开口,兵部尚书又接着说道。
「古疆城受灾粮食殆尽,急需粮草救命,本官自然不能看着我大炫的子民因为吃不上饭而饿死!」
兵部尚书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白墨一即使心里膈应也不敢在这上面瞎逼逼。
边军和吃不上饭的灾民,只要是在公开场合下,粮草肯定是优先灾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不占理的白墨一最后只能黑着脸拂袖而去。
看着白墨一的背影消失在大门转角,兵部尚书心情愉悦地唤来一名小吏,飞快地写下调拨文书盖上官印让小吏前往库房调拨粮草去古疆城。
离开兵部的白墨一来到城门口觉得口干,随意找了一个茶楼点了一碗凉茶,解决口渴的需求在也是打算平息一下心中的火气。
同时他心里也是在琢磨着兵部尚书今天的态度。
白家不能失去兵部。
一口茶水刚刚喝进嘴里,官道上就突然出现动静。
一群持枪士兵跑步过来,几步一人,转眼间就将官道给戒严了。
被士兵隔在身后的百姓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些士兵的来历。
这里是京城,达官显贵多如牛毛,戒严封街可不是想封就能封的,而且还是用全副武装的士兵来封。
官道两旁的百姓就像那瓜田的猹上蹿下跳,想要吃一口新鲜的瓜。
百姓不认得士兵的制服,觉得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可是白墨一认得啊!
现在进行封路戒严的是京城的禁卫军。
禁卫军是守卫京城的力量,能够调动禁卫军封街的,要么是皇室,要么是兵部,要么是禁卫军统领。
相比较前二者,禁卫军统领不太可能干这样的事情,一旦因此得罪某个权贵,那可不是小小的禁卫军统领能够承担得起的。
能在京城这地面调动禁卫军封街,只有可能是皇室和兵部。
进一步分析。
皇室的可能性也不大。
皇上不在京城,监国的是皇上的弟弟靖王殿下。
以靖王殿下的心思,除非必须如此的特殊事件,否则万不可能做出这种很容易被人上眼药的事情的。
思来想去只有兵部最有可能。
尤其是运送粮草物资时。
白墨一脑子里正在分析着,官道上一车车的粮草就排列整齐地被推着朝城门外驶去。
哦,果然是兵部要运送粮草。
白墨一刚端到嘴边的茶碗僵住了,手上的青筋爆了起来。
兵部尚书不是说粮草早已调拨出去了么?
突然意识到兵部尚书已经不是和白家一条心的白墨一愤怒地将茶碗摔个粉碎。
巨大的动静让前面封路的禁卫军回头看了过来。
本以为是什么不开眼的泥腿子,却没想到是一个身穿华贵布料衣服的年轻男人。
禁卫军没认出白墨一的身份,但是此人周身贵气,气场十足,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禁卫小兵默默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回过头继续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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