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茗与凌衡的婚期提前一事很快在京城传遍。
街里街坊纷纷摆出宴席,庆贺皇帝和皇后大婚。
这一天,京城热闹非凡。
然而,一则军报打断了喜事。
“报!陛下,南境卢阳镇失守,蛮兵已攻入镇内,卢阳太守守城牺牲。”
云茗当即摘下红盖头,与凌衡打算连夜赶往南境。
陆犹刚喝了一口喜酒,闻言手一抖酒洒一地,“臣……登基?”
这皇位是什么东西吗?说交就交出去。
凌衡拍拍她的肩膀,“陆相,如今外忧内患,京城不可无君,边境不可无将,这国姓凌还是姓陆不重要。
“重要的是守得百姓安宁,才有这国。”
陆犹顿感肩上沉重,当即跪下去,被凌衡扶住。
凌衡将一道圣旨塞入他的手中,“这是我拟定的皇位禅让圣旨,你不必再拜我,我还要尊称你一声陛下。”
“这这这怎么可以?”陆犹下意识便要推回。
凌衡郑重地看着她,“京城就交给你了,陛下。边境交给我。”
他此话一落,在场宾客纷纷跪拜。
“走吧。”云茗牵来两匹千里马,在府外等候着。
凌衡又与凌老夫人告别,“母亲在家中多保重身体,等孩儿凯旋。”
凌老夫人颤抖着手抚摸他的脸庞,“我儿长大了,该为国效力了。照顾好茗儿,照顾好自己。”
凌衡含泪告别母亲,与云茗相视一眼,同步翻身上马,在众人齐声拜别声中,消失在夜幕里。
“衡儿,茗儿……”凌老夫人在苏楠的搀扶下才站住脚。
虽然她嘴上答应凌衡上战场,可这心底到底是舍不得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可是上战场啊。
她忍不住抹起热泪,苏楠在一旁安抚她。
“老夫人莫要担心,夫人可是仙人,她定不会让将军有事的。”
“对,不会有事的,这俩孩子一定会凯旋的。”
·
红棕马与白马并行穿梭在林间官道上,吃过补元丹的千里马跑起来又快又持久。
凌衡眉宇紧蹙,蛮兵在几天前就有再度进犯之意,他命兵部筛选了几名良将修习炼体术前去边境镇场。
结果这才过去两天,卢阳就破关了。
守在南境的四十万军是吃素的吗?
快马疾驰风声大,他用灵力传音给云茗。
“阿茗,我怀疑卢阳镇有蛮兵内鬼。”否则不可能这么快破境。
云茗并没有诧异,“边境太远,朝内动荡影响了军心,有人想自立为王。”
“为何不是投靠南蛮国?”
“南蛮地界再大也不过是些沼泽湿地,毒虫多病疫也多,对于生在平原的人来说难以生存。
“况且手握四十万重兵,投靠最多不过二十万的南蛮岂不成了笑话?”
“所以我们此去不是对战南蛮,而是收回兵权?”凌衡推测道,“莫非传入京城的军报是假的?”
云茗欣赏地看了他一眼,“将军兵法没白读。”
凌衡松了一口气,只要没丢边境就好,否则遭殃的就是边境百姓。
他想起自己登基前云茗的计划,忽然发觉这一切好像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让我杀鸡儆猴吓唬陆犹和林侍郎,后又说我可以将皇位让给陆犹,是因为你早就看中陆犹的治理之才?”
“这么些天,阿衡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确实,有陆犹的辅佐,我才能在这短短八日里安顿好大部分的朝中政务。”
俩人奔波一夜才走了小半路程,云茗却要求停下歇息片刻,径直跳下马坐在了树下。
凌衡也跟着下马,坐到她身边。
“你看朝霞多美,一会儿要日出了。”云茗望着东边的山影,橙红的霞光宛如飘带般轻盈。
凌衡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他还是有些担心时间长了卢阳再生事变。
云茗取下腰间水壶喝了口,递到他面前。
凌衡以为是水,仰头灌了一大口,入口辛辣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酒?”
云茗替他擦擦嘴角的酒水,笑着道:“这可是我们的喜酒。”
凌衡无奈地笑了,又喝了口酒。
他眼尾泛红,眼眸湿漉漉的,唇红齿白,一副邻家少年郎的模样。
云茗看入了神,扣住他的后脖颈将人往自己这边摁过来,吻上他带着酒气的唇。
数十道箭矢从暗处破空而来。
锋利的箭头撞在灵力屏障上,纷纷掉落在地。
一阵微风拂来,树梢绿叶摇曳了几下,被裹上灵力如飞镖暗器一般射向树林深处。
噗嗤十几道声响后,树林恢复安宁。
仲夏的朝阳越过地平线,将炎热洒向人间。
“日出好看吗?”云茗恋恋不舍地轻咬了下他的红唇。
凌衡轻轻喘息着望向天边的朝阳。
“好看。”若是时间能定格,他希望是这一刻,只有他和阿茗。
云茗望着他眼里的朝阳,心里忽然升起一抹酸楚。
她和玄舟会有一起迎来朝阳的那一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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