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冰冷而庞大的意识如潮水般笼罩整个哨站,火塘中的火焰被无形之力压得只剩几点残星,石壁上凝结出新的冰霜。狼族战士们不由自主地屈膝跪地,连狼贲统领也单膝触地,额间渗出冷汗。
施苒腕间的红丝剧烈扭动,灼热得几乎要烙进骨肉。她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发出痛呼,却发现凌霄的手已经覆上她的手腕。一丝清凉的剑气缓缓注入,暂时缓解了那灼痛。
“不必藏了。”凌霄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既已感知,躲藏无益。”
他强撑着坐直身体,将施苒护在身后,尽管这个动作让他脸色更加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
石室的门被一股无形之力轰然推开。银彻及其银狼卫早已匍匐在地,浑身战栗。一个虚幻的身影逐渐在室内凝聚——并非真身降临,而是一道强大的神念投影。
来者身披玄色裘袍,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金褐色的眼眸清晰无比,冰冷得不带丝毫人类情感。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妖皇令。”那目光落在凌霄身上,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持有者,报上名来。”
凌霄毫无畏惧地迎上那目光,缓缓举起那枚黑色令牌:“此令为友人所赠。阁下可是迷幻妖将朏沠?”
那虚幻的身影微微波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凌霄的直接。“本将正是朏沠。”金褐色眼眸微微眯起,“既是友人相赠,那友人如今何在?”
“他已归乡。”凌霄平静地回答,指尖却在令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施苒紧张地看着这一幕,她能感觉到凌霄身体的颤抖,知道他是在强撑。而朏沠的视线很快从凌霄身上移开,落在了她身上。
“至于你...”朏沠的声音陡然转冷,“深渊的气息,还有这令人作呕的红丝...异世之魂,竟敢踏足北境。”
那目光如实质般压来,施苒只觉得呼吸一窒,腕间红丝再次灼热起来,仿佛在回应那股威压。她咬牙挺直脊背,黑金色魔力不受控制地周身流转,带着丝丝猩红。
“她是我徒弟。”凌霄的声音陡然转冷,尽管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不是什么异世。”
“不是?”朏沠的投影发出一声冷哼,整个石室温度骤降“老夫这么多年从没有看错过,她身上的红丝绕就是证明…”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再次响起时已经说到红丝绒的危害“而且因为这红丝绕,她会不断渴求吞噬生灵精气,最终沦为只知杀戮的怪物。你护得住她一时,护得住她一世吗?”
话音未落,朏沠的投影突然抬手,一道冰蓝色光芒直射施苒!
凌霄想也不想,猛地将施苒完全护在身后,同时催动妖皇令。玄鸟令牌白光大盛,堪堪挡住那一击,但凌霄也因此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血迹在冰冷地面上瞬间凝结成冰。
“师尊!”施苒惊叫,慌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骆长风和魏玉珠同时拔剑,护在凌霄身前,尽管在妖将威压下,他们的动作显得无比艰难。
“朏沠将军!”狼贲统领强顶着威压起身,“此乃狼族哨站,他们是狼族客人!即便您是妖将,也无权在此动手!”
朏沠的投影冷冷地扫过狼贲,金褐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狼贲,你要叛族?”
“末将只忠于妖皇陛下!”狼贲毫不退让地直视投影,“陛下曾明令,持妖皇令者如陛下亲临!将军是要违抗皇命吗?”
洞内气氛剑拔弩张,狼族战士纷纷起身,虽然面对妖将投影让他们本能地恐惧,却依然坚定地站在了狼贲身后。
朏沠的投影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扫过凌霄苍白的脸和施苒腕间刺目的红丝。
“妖皇令护得住你们一时。”最终,他冷冷道,“但这个异世之魂,迟早会成为北境不,乃至整个灵界的祸患。凌霄...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投影开始变得模糊,那双金褐色眼眸最后深深看了施苒一眼:“红丝绕觉醒之日,便是你迷失本性之时。好自为之。”
随着话音落下,那令人窒息的威压骤然消失,火塘中的火焰猛地窜起,仿佛重获新生。
洞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银彻和他的银狼卫连滚爬爬地起身,头也不回地仓惶离去,再不敢提接引之事。
“快,扶他躺下!”狼贲急忙上前帮忙,狼族医师再次上前检查凌霄的状况。
施苒跪在凌霄身边,握着他冰冷的手,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唇角的血迹,耳边回荡着朏沠的话语——「异世之魂」、「只知杀戮的怪物」。
“不会的...”她喃喃自语,她是有着马哲思想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为什么要绑在这里,她抬头坚定说道“我不会...”
忽然,一只冰冷的手轻轻反握住她的。施苒低头,对上凌霄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
“对,你不会!”他声音微弱却清晰,“你是施苒,不会成为怪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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