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未来人族在洪荒不存,那么洪荒也不必存在了。
白拂雪再次转身,看向忘川底部石柱上绑缚的那些棺材。
不论是地球,还是洪荒,这些人族的前辈们都义无反顾地以己身为盾,想要为子孙后代们撑起一片天。
但可惜又可叹的是,绝大多数子孙不知道,或者知道,也不在意。
许多人比起那些遥远而又乍听上去虚无缥缈的前辈故事与英雄传说,还是眼前的看得见、摸得着的黄金、铜板更来得实在。
当然,黄金、铜板能换来维持生命体征的生活物资,不是说就不重要。
只是眼内除却黄金、铜板外,再容不下别物,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白拂雪不免生出一些感叹,又迅速收敛了情绪。
刚转身就听得化为本体的酆都大帝问:“玄都如今还好吗?”
刚一颔首,回答:“还好。”
酆都大帝巨大的头颅微微下垂,叹息道:“若是有空,你帮我劝劝他,他虽在阿人临死前,从她手中接过人族大祭司的担子。但许多事非一人之力能够转圜。莫要将责任,全担在自己身上。”
白拂雪感到奇怪,问:“前辈何不亲自去说?”
坐在锁链上的泰山府君轻笑一声,“唉,我曾劝过,可惜小玄都性情固执,不听我的。不过,他既然愿跟你提起过去事,想来能听得进去。”
“其实师兄也说得不多,只说了前辈曾和人族先辈对抗旧天庭和他曾杀了东皇太一的事。”
白拂雪微微垂首,又拱手问:“晚辈想请教,前辈刚才说师兄从阿人手中接过人族大祭司的担子,那位阿人是……”
酆都大帝听得白拂雪之前说玄都只跟他提起旧天庭大战的事,因此对他此问便不敢奇怪。
赤红的目子如能直透白拂雪内心,“阿人,既是女娲娘娘抟土造人的第一位,此后人族亦是用她的名字命名。”
白拂雪瞬间一惊,敢情是给人族命名的老祖宗啊!
酆都大帝目光变得悠远,徐徐讲述起曾经的故事。
在洪荒,女娲抟土造人的第一位女子,便被命名为人。
按酆都大帝的说法,自家师兄是女娲亲手捏出的最后一人。
之后女娲就嫌弃一点点捏的太慢,便用自昆仑山上得来一根葫芦藤甩出泥点子,化为人族。
被女娲娘娘亲手捏出的第一批人族,身带丰沛灵力,寿命较之之后的人族要来得悠长。
人族效仿巫族,将第一批老祖宗们,奉为祭司。
人族一点点走入部落时代,随人口增加,对食物的需求增大,人族除了摘取灌木上的浆果果腹外,也学会钻木取火、学会了捕猎。
但也因此惹得占据山林的灵族渐而心生不满,起初他们还能看在圣人女娲所造出的新种族份上,礼让三分。
即便人类捕猎的只是未开灵智的野兽,因人族体弱,时不时还会受伤、乃至殒命。
亦被一些心胸狭隘的灵族,假称人族杀害了子孙后辈,要向人族讨个说法。
人族虽无力抗衡灵族,开始几位祭司还会使用灵力,请女娲娘娘作主。
女娲因此屡次出面,协调灵族与人族之间的事,次数多了难免心烦,方命腾蛇前去人族部落暗中相护。
念生死本乃天地循环,何况人族也要学会自己在洪荒大地生存,而非事事求助于自己。
因此令腾蛇除非人族陷入十不存一的危难,否则不可出手相助。
人族不得不为了生存拆散成各个部落,四处在洪荒大地上迁徙。
而自家师兄玄都祭司因灵力最弱又年纪最小,被指派在后方,照看那些捕猎或生病的伤员。
也许是百年间,玄都看过太多生死,他虽然也学着山上的兽类们一样,去使用一些草药,但对于那些病患伤员,不过杯水车薪。
所以,当太上心有所感,化身至人族部落游历时,玄都看出了他的不凡。
毕竟尚是部落时期的人族,除却是他们第一批这种被女娲娘娘亲手所捏的人族,身怀灵力,因此寿数冗长,除非因一身灵力耗尽,方会显垂垂老矣的枯槁之态。
余者一生不过二三十年,大都压根活不到白发。
玄都知那些草药救不了人族,因此在太上提出收徒时,玄都答应了。
他辞别了其余的祭司,独自背上行囊,跟随这位圣人一步步走回了万里外的昆仑山。
然而,让师兄想不到的是,等他同师父从昆仑搬至首阳山。
待他再回人族时,曾经的祭司们除却大祭司阿人,已皆过世。
而阿人亦是垂垂老矣,她耗尽一身灵力与积攒的功德之力,配合出现的腾蛇护法,方从妖族的屠杀下勉强保下一批人族。
在弥留之际,阿人将人族托付给了归来的玄都。
师兄接过人族大祭司的位置,他先回了首阳山暂时辞别了师父。
又亲自前往不周山下的巫族部落,表示愿意与其合作共抗妖族,请求巫族暂时庇护人族在附近生存。
但却遭到了巫族的拒绝,只因强横的巫族压根看不起羸弱的人族,觉得人族在妖族面前连塞牙缝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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