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神奇的空间里,万千星辰并非遥挂天际,而是如流萤般在四周沉浮。空间里,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光云交织在一起,它们时而凝聚成漩涡,吞噬光线,时而喷薄如潮汐,荡漾出无声的能量涟漪。在这个瑰丽而沉寂的空间中央,一道挺拔的身影盘膝而坐,仿佛亘古以来便已存在。
他正是巫天,巫魔一族的族长。此刻,他全身萦绕着一层朦胧的灰色雾气。这雾气并非静止,它如活物般漂浮、流淌,时而稀薄如纱,隐约勾勒出他坚毅的面部轮廓,时而浓稠如霾,将他的身影彻底吞没,只在星辰光芒掠过时,映出一抹深邃的剪影。雾气与周围的星辰光云发生着微妙的共鸣,每一次闪烁,都似乎在汲取着来自遥远彼方的力量,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异与威严。
“寒凝姐,族长大人怎么样了?”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划破了这方空间的绝对寂静。一个身着素白长裙的冷艳女子快步从山洞外走入。她面容姣好,眉宇间却凝结着万年不化的寒霜。
山洞内部,并非寻常石壁,而是凝固着星辉的光壁,流光溢彩,却又坚不可摧。另一个气质更为沉稳温婉的女子,正凝望着山洞深处那团不断变幻形态的灰色云气。
她闻声并未回头,只是轻启朱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现在还不清楚。不过看情况,族长大人的混沌魔雾显然已经与天元大陆外的空间建立了联系。能量通道虽细微如发,却坚韧无比。只要大人能维持住核心能量的绝对稳定,必然能穿透无尽虚空,同星宸大陆上的族人取得联系。届时,邪天魔圣他们的动向,便将一目了然。”
冷艳女子闻言,眼中那冷冽的神色融化了些许,流露出极为复杂的情绪。有对故土的深切怀念,有对漫长囚禁岁月的惆怅,更有对命运无常的无奈。她轻叹一声,那叹息声在这奇异空间里仿佛能凝结成冰晶:“被困在这天元大陆差不多三万年了……光阴弹指,不知我的家人怎么样了,父亲母亲,还有我那顽皮的弟弟……但愿,他们能在巫魔神像的庇佑下,安然活着……”
寒凝终于转过身,走到那女子身边,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一股温和的能量传递过去,驱散了些许寒意。“寒心,巫魔神像乃我族至高圣物,蕴含无上神力,只要神像不倒,我们的族人便有一线生机。对了,”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询问,“你这么着急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寒心眼神一厉,清冷中透着一些厌烦:“还不是那几只烦人的残魂厉魄!它们又过来询问它们的主子何时才能回归残魂秘境。若不是族长大人早有吩咐,我早就把它们灭了!”
寒凝眉头微皱:“怎么,它们又打起来了?”
寒心冷哼一声:“岂止打起来了,我看它们是翻江倒海,至死不休。看情形,幻月花魄它们也坚持不了太久。噬魂阴煞和冰狱狼魂已然大军压境,若非顾忌此地是我巫魔一族之所,恐怕早已荡平此地。寒凝姐,我看幻月花魄它们只怕等不到它们主人了,所以我过来问问您的意思。”
寒凝沉默片刻,眸中精光流转,似在快速权衡。随即,她果断下令:“那几只残魂虽微不足道,但它们的主人与族长大人确有交情。危急关头,我们不能坐视它们覆灭,否则日后那个林淞问起来,族长大人也不好说。寒心,你立刻去找寒夜与寒箬,传我命令,让他们务必护住幻月花魄、蛛蝎蟾蜍、炼尸战将、擎天凶象这四个。至于其他那些混乱暴戾的残魂……就不必理会了,任由它们内耗便是。”
“是,寒凝姐,我明白轻重。”寒心领命,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肃,对着寒凝微微颔首,便转身化作一道流光,瞬息间消失在洞口。
山洞内重归寂静,只有星辰生灭的微光与能量流动的嘶嘶轻响。寒凝再次将全部注意力投向那团混沌魔雾。只见那灰色的云气核心处,光芒明灭不定,节奏愈发急促,似乎正在传递着某种至关重要的信息。她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混沌魔雾深处,巫天的意识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考验。他双眼紧闭,英俊而棱角分明的脸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沿着下颌线滑落,尚未滴下便被周身翻滚的雾气蒸发。他的精神意志已高度浓缩,附着在一缕极其微小的混沌魔雾之上,正进行着一次极度危险的穿越。
九方天极印,乃三万年前,神极天圣夏天眠联合天元大陆各族大能,以燃烧生命本源为代价,布下的绝世封印。它不仅封印了天元大陆的空间,更隔绝了巫天与故乡星宸大陆的一切联系,无论是能量、物质,还是信息。此印法蕴含九种天地极致之力,循环往复,坚不可摧。
然而巫天苦修三万载,对混沌魔雾的掌控已臻化境。他深知强行破印无异于以卵击石,故而另辟蹊径,利用混沌魔雾“同化万物”与“无孔不入”的特性,将自身意识与一丝本源魔雾压缩至近乎“无”的微观状态,寻找着九方天极印在持久运转中,那万年才出现的一丝细微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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